夭柳33

小夭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划开了相柳心中最隐秘的部分。相柳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心中情绪涌动，最终只表现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轻摇头：“无需偿还，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每一次都是这样！！！”小夭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无奈，她用力跺着脚，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而出。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却也映照出坚定与不解，“你无数次在我最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每一次都云淡风轻地说是场交易，一场买卖！你可知，这样的你，让我既感激又心痛，我真的恨透了你这份疏离与冷漠！！”

相柳闻言，胸膛剧烈起伏，刚刚被他按下的情绪忽然暴涨，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那是因为你，小夭！你总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划分得如此清晰，不留一丝余地！”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你对玱玹，对涂山璟，即便有所亏欠，也从未见你急于偿还，为何独独对我，要分得如此明白？！”

小夭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怎会不急着还璟的情？叶十七，他虽力量微薄，却以全部真心待我，护我周全。我决意嫁他，就为了偿还！”

相柳闻言，脸色骤变，他后退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受伤。“你的意思是……你选择共度一生之人，仅仅基于对方给予你的恩情多少？那么，我们之间的承诺，‘不再分离’，也只是因为我用一条命换来了你的感激？！”他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小夭的心猛地一沉，她怔怔地望着相柳那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身影，眼眶再次湿润。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抖：“相柳，你听我说……我的情感，并非仅仅出于恩情与偿还。在我心中，你早已超越了这些简单的定义。我……我……”她的话语哽咽，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相柳的身影在深海昏暗背景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孤绝，他轻轻摇了摇头，那双之前还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冰冷：“皓翎玖瑶，你的话语太过动听，却也太过虚幻。你若真有心，又怎会一次次将我推远，用那些冰冷的‘偿还’二字，来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哀伤。

“九头妖！”小夭怒极反笑，她的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替我决定一切，却又从不肯听我的解释。好！既然你认为我如此不堪，那么我便如你所愿，离开便是！但我要告诉你，这一走，便是永远！”

”果然如此。“

相柳在心中冷笑一声，更加笃定小夭对他所说”永不分离”的誓言不过是因为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