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她凝视着田征,那张熟悉而温柔的脸庞,却因性别之差,让她心生痛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随即话语也变得冰冷而疏离:“改天,你还是让家丁带你去做身新的衣裳吧。你这身衣物,确实有些旧了。”然而,林夕的心中却在呐喊:“田征,我多么希望能亲手为你裁剪布料,一针一线地缝制出最适合你的衣衫,让你穿上我为你独家设计的衣裳。”但这份深情,她只能默默藏在心底,化作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轻轻飘散在空气中。
田征背对着林夕,看似平静地等待着。但她那敏锐的感官却捕捉到了林夕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她心中五味杂陈,想要询问,却又害怕打破这份微妙的平衡。毕竟,林夕之前那突如其来的疏远已经让她心如刀绞,如今能够再次靠近,已是她用尽全力争取的结果。她害怕,一旦开口,可能会让自己彻底失去这份得来不易的亲近感。于是,她只能将这份疑惑深埋心底,暗自侥幸地想:“或许,就这样模模糊糊、不明不白地相处下去,也挺好的。”
林夕在房间内一阵忙碌后,终于换好了衣物。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我们走吧。”
田征闻言,轻轻点头,带着林夕悄悄来到后院。那里有一堵低矮的围墙,仿佛是她们逃离现实、寻求自由的唯一通道。田征蹲下身子,用她那不算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肩膀,为林夕搭建起一座通往外界的桥梁:“你踩在我的肩膀上,试着爬到墙头上去。”
林夕闻言,心中一阵紧张。她从小就是个乖巧的孩子,从未做过如此大胆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爬上去之后,是不是要直接跳下去?”
田征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温柔与关怀:“不,太高了,你没做过这种事情,直接跳下去会受伤的。你先在上面等我,我先跳过去,然后再接你下来。”
田征的体贴入微再次让林夕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重重地点了点头,鼓足勇气跨上了田征的肩膀。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田征那瘦削肩膀上传来的无尽力量与温暖。随着田征缓缓站起,林夕离墙头越来越近,最终只剩下半个身子的距离。
“你试着一条腿先踩在墙头上,另一条腿还踩在我的肩膀上。”田征耐心地指导着。
林夕却犹豫了,她担心自己的鞋子会弄脏田征的肩膀。田征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说:“别担心,如果还是觉得太高的话,你就扶着墙,慢慢踩着我的肩膀站起来。你可以把我的头当作一级一级的楼梯,一步步地踩上去。”
田征说完这番话,林夕的脑子里便没来由地勾勒出田征参军时,战友们踩着她的肩膀和头翻墙的景象。林夕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你在部队的时候,他们,也这么踩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