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七月来说，更需要休息的是夏油杰，似乎是因为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画面太过刺眼，七月心生怜意，便使了点小手段，趁他闭眼之际，将手掌附于他的前额。
昏暗的屋内透过一丝黛紫色的纱，夏油杰也沉沉的睡去。
小心翼翼从他怀里挪出来，七月也在他的前额附上一个吻，颇有意味的眼眸停留在那张疲倦的脸上，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的触碰着他的前额。
他是还活着的夏油杰啊……
阳台传来细碎的雨声，还能听到有人停在外头的脚步，被遮挡的落地窗一暗，吸引了七月的注意力，她被迫收回手，将毛毯摊开盖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上，才不紧不慢的走到阳台处。
落地窗一开一合，七月拍了拍虚无的肩。
“你不要紧吧？”
“嗯，我不要紧。”
摊开手里紫色的水晶球，虚无手上的球状物里掺杂着很多瞧不清的纹路，唯一能辨别的是，这是来自某个恶劣人类的爱意与灵魂。
他笑着，“给，你的宵夜。”
“差点忘了，我也需要吃这些东西。”接过手里附着爱意的灵魂碎片的水晶球，七月笑道：“辛苦了，虚无。”
“某种程度来说，你和他是一样的吧？”
他们不是被束缚在错与对里的普通人，更不是受善与恶拘束的极致神明，作为世界外的虚无，他本就不存在，而成为爱神的七月，却在不属于她的季节里雪花纷飞，剥夺着卑劣之人拥有爱意的权利。
“应该是吧，不知道这次又会在哪里长出来。”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最美的小爱神。”
浅浅一笑，昂着头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嘴里，没有过多的咀嚼，七月就这般咽了下去，片刻之间，重新长出的雪花碎片在她的手臂形成，双翼也多了两瓣尾穗，神性的眼下多了两个紫色的图纹。
没有迎来过多的不适与痛苦，七月摸了摸胸口，发现当真没有一丝疼痛，震惊的抬头看着他，“虚无，这不是恶劣的爱意……”
“嗯，这是纯粹的爱意。”
“可我们不是不能杀生吗？”这是他再三强调的重点，神明只能以作审判和惩罚，绝对不能杀生。
“忘了吗？能够拿爱意交换啊，用珍贵的爱意换取他们认为值得的东西，全是你情我愿，有何不可？”
“我确实忘了我有这个权利。”
或许作为虚无的神明本就没有怜悯之心，他只会将规避风险后，将最好的东西交给他唯一的小爱神，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
“这种事情你就不要担心啦，人类都是自私的，有的人觉得爱没有用，所以我们回收也不会有问题，审判并不会责罚我或者你。”
“那万一那个人后悔了怎么办？”
缓缓叹了口气，虚无将脊背倚靠在栏杆上，慵懒道：“七月，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人类不能既要又要，他们已经选择了要走的路，不管前面是一片光明还是尸山血海，他们都要承受选择带来的后果，这叫代价，知道了吗？”
“那你为什么怂恿我再次降临呢？”她对这些话感到不解，明明先前还一直劝她和世界和解，现在却告诉她，人类不能既要又要。
“因为身为爱神的七月是可以偏心的，我怂恿你来，是让你有借口来重新爱人，普通人不理解他们的处境，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那些普通人吧？小气鬼！”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她下意识的就开口否认，可眼眸却飘向了别处。
“啊咧咧…七月是在否认吗？”他忍俊不禁的盯着那张有些泛红的脸看，爱神会脸红，也算是稀罕事了，“你不是一直在关注他们的人生嘛，别见外，我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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