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眼眸微微一眯，但是藏不住的笑意也从真人的眼里流露出来，紧接着，便用恶劣的口吻反问道：“嘛，玩忽职守的爱神对别人饲养的宠物也会那么在意吗？”

他不惧怕所谓的神明，也不在意自己将得来的雪女占为己有会令她有什么样的烦闷，他只单纯觉得好玩，完全是随心而为罢了。

毕竟人类……可比他们这些咒灵，或是面前这位诡辩的神明还要恶意满怀。

不爽的意味爬满了七月的整张脸，她厌恶面前这个缝合脸的言辞，却又无法辩驳，最后只能厌烦的扯了扯嘴角。

“嘁。”

的确，雪女的确是虚无的东西，要说饲养……其实也不为过，只不过她和虚无都默契的认为，雪女充其量算得上是令人解忧的途径罢了。

毕竟他把雪女带回神邸的初衷就是用来取悦七月的，而七月本人也是心知肚明虚无对自己的偏爱的，并且乐在其中。

“可不要对别人的东西有过强的占有欲呢，不过你想要的话，他也不会不给的，毕竟……你可是被宠坏的小爱神啊。”

指骨分明的白皙指尖恶狠狠的收紧他的脖颈，七月似乎是在一瞬间就被这个称呼给激怒了，不该有的怨恨与憎恶也浮现在脸庞。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的，生怕被人探究的过往与不懂事的经历，此刻的七月还真有些“杀人灭口”的冲动。

都说不存在对立面的神明，可本应不带私人情感的爱神却染上了人类的恶习，七月先前自己的定义相悖，却又不愿承认曾经的恶劣行为。

“嘻嘻嘻……人都区分好坏，更何况是你们呢。”

“神明怎么可以和贪婪相提并论！我又不是你们！”

“你果然和栀说的一样，很容易就因为曾经的爱人而被激怒呢！那么你也一定很痛恨被我转变无法恢复原状的灵魂吧！”

“你又怎么知道不能恢复原状呢！只在于……”

只在于她愿不愿意罢了，毕竟这种将灵魂当作养分的行为，是七月年少轻狂时常有的事，可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哈哈，所以…你凭什么指责我转变人类的灵魂呢？你的内里不是跟我一样的恶劣与贪婪嘛？小爱神？”

瞥见那双暴怒的眸子，在得到满意的“画作”后，真人才往她的胸口狠狠一击，反应迅速的七月也将他身上残留的灵魂顺势拽出。

“还有一句话是要求我带给你的！”

“七月酱！！！”

狡黠的一双眉眼犹如看戏般注视着那头翻滚落地的七月，真人咧嘴笑道：“小爱神……你究竟对那位教主的感情…还留有多少呢！嘻嘻嘻……”

紧接着，丑陋的缝合脸便讪笑着化作一滩不可名状的液体向下水道流去，而被拽出的灵魂残骸也被七月一个失重给甩了出去，自己则是略微吃力的捂着胸口。

“七月酱！还好吗！”

“……不用担心我。”

这种小把戏还不至于给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被击中的灵魂暂时出现了不稳当的情况。

而七月也能感受到，这部分的力量……多半是来自于虚无的，那些话也是他让这个缝合脸转达给她的，目的就是威胁她。

快速反应过来的夏油杰也抛开了要收伏这个诡异咒胎的念头，毕竟没有事情比得过七月的安危。

“老师！”

转头看了一眼被接住的七月，虎杖悠仁才没有那么担心，转头就和七海汇合冲了过去。

其实真正伤害到七月的，并非是被击中的胸口，疼痛来的快去得也快，她难受的是……虚无每一次都会用利刺一般的言语来令她陷入内耗的困境当中。

恰恰是因为那些话是从咒胎口中说出来的，她才会觉得无地自容。

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本该代表着绝对纯净的存在，竟也会因为玩笑而操控人类的思想和情绪，去夺取那些无辜的灵魂，这样的做法……其实本质上和缝合脸一样，只是她多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希望她见好就收，虚无是在警告她……自己的所有把柄都被攥在手里，她从来都没能成为一个真正守护爱意的神明，甚至……她才是最虚伪的。

是啊，她对教主的感情还留有多少呢……多情的爱神，其实也分不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