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陷入沉睡的七月,在虚无交还回来的第三天醒了过来,而寸步不离的夏油杰甚至是伏在她的床边睡着的。
垂眸看向守着自己的人,七月生了心疼的触感,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颊,却不料自己一动,夏油杰便睁开了眼。
“七月酱,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突如其来的关心着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记不清自己为什么又会陷入沉睡,对不久前的记忆也产生了模糊的印象。
这是虚无的气味……她是见过虚无嘛?
可是…他们是出于什么相见的呢?他们前不久不是闹翻了吗?不是因为自己忤逆虚无的话而被诅咒了吗?
那……身上的图纹怎么就被隐退了呢……
啧,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恍然间,七月也反应过来,自己是想不起某些画面了,换句话说,是丢了一段记忆。
见她一副为难的神情,夏油杰也挪到床沿边,扶着她触碰着脑袋的两条手臂,担忧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
“……杰。”
轻抚着那张憔悴的脸,又顺势整理着她耳旁的发丝,夏油杰也发出了耐心的鼻音,“嗯?”
“我没记错的话。”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手腕,七月的眉间也轻拧着,可是多有不确定的因素,使得她不敢贸然开口,可是漂浮的心始终令她感到煎熬,她犹豫道:“我是有一条手串的…对吗?”
犀利的目光迅速捕捉到七月眼底的不自信,直至将她的头发理顺,别至耳后,他才苦恼道:“手串?是什么样的手串?”
“佛珠手串,就是一般寺庙里的僧人会有的……这么说很奇怪,其实也不一定是僧人的手串。”
打断她在手腕比划的动作,夏油杰轻拽着她的手腕向自己靠拢,直到引起七月的抬眸,脸上才浮现温柔的笑意。
“七月酱,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呀?”
“奇怪的梦?”好像这么一来,就都能解释了,她或许不是丢了一部分记忆,而是搞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吧。
“最近你都在嗜睡,也有说梦话哦,是又梦到不好的东西了吧?真是抱歉呢,我帮不上忙。”
“杰,你没有帮不上忙,你不是在陪着我嘛,不用抱歉,我已经没事了。”
虽然暂时搞不清楚缘由,但七月也听不得夏油杰的自责,几乎是下意识就反驳了他的话。
“没事就好,那让我抱一会儿吧。”
望着那双不掺杂其余负担的眼眸,心虚的人才把反过来安慰自己的七月拉进怀中,没等她的应答,夏油杰便将前额埋在她的颈窝处,闻着七月的发香,半扎着的黑色发丝与那头银白秀发相缠,手臂也轻附在她的后背处。
夏油杰不敢抬头再去与她对视,只能不由自主的收紧落在她后背的手,他逃也似的行为,正巧透露出夏油杰怕自己拙劣的演技会被她发现。
“你怎么了?是我睡着的时候说了奇怪的话吗?”
“没有,你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可是你很反常诶,杰?”
再度加重怀抱的力道,夏油杰索性将人扑倒在枕边,不变的仍旧是他粘人的举止,只听他闷闷道:“七月酱,我们不是和好了吗?那我应该不需要再找蹩脚的理由拥抱你了吧?”
耳边不止他黏糊的鼻息,就连他说话时都吐着热气,发痒的触感令七月条件反射的躲了一寸,怎知这一行为却换来了醋意满满的颈肩吻。
“等,等一下。”
“我记得,你是喜欢的,还是说……你不高兴吗?”
面红耳赤的一句话像极了挑战理智底线的最后关头,七月扒拉着逐步进展的夏油杰,扑腾的两只手很快就挪到了他的双肩,别扭道:“你!你好歹分一分场合啊!”
“那七月酱希望我怎么区分场合呢?这种事情应该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才能进行下去的吧?”
“夏油杰!你可不要强词夺理!”
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着,莫名的不悦与心中翻腾的醋意在一瞬间涌动,夏油杰勾起一抹笑,再配上他不经意停留的视线,显得阴湿感十足。
敏捷的手掌宛若开启了雷达系统那般,轻拂过她腹间的衣角,迸发的在意使得他轻声问道:“还是说…七月酱在做这种事时……想着的不是我呢?”
“神经病啊!你!你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啊…这样的评价嘛,那看来我确实得报复一下呢。”
“不是!喂!”手扑腾不到一刻,就被他钳制住了,逃无可逃的七月眨了眨眼,最后咬了一口夏油杰的肩头。
“嘶……原来七月酱喜欢动静那么大的嘛?有点意外呢,当然啦,也不是不可以。”
“啊?不是!!?”
轻笑声传进七月的耳中,她能感受到夏油杰稍稍恼火的心情,可至于是什么原因也没能得到答复,直至暖和的被褥将她裹了起来,才沉浸在他缓慢照顾着的过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