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能看到徘徊在寺庙里的怨灵,可是几位学生暂时都不敢动手,哪怕这个地方再不济,比起其他寺庙这里的人也不算多,但也都不能忽视住在附近时常来祭拜的人们。
所以作为咒术师的他们,出于种种原因,也不太好下手。
“顺平,你脸色怎么难看啊?”
似乎是因为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悠仁都有所担心,以至于在问出这句话后,伏黑惠和野蔷薇也看了过去,可不变的,依旧是他那张严肃而又纠结的脸,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各位不用担心我。”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野蔷薇问道:“顺平是又听到那些声音了吗?就是那些鬼哭狼嚎?”
“……嗯,是的,还有他们死前未能完成的遗愿。”
“啧,这些咒灵死了都不放过活人啊?”咂舌了一声,野蔷薇也投去耐心的目光,又问,“那他们在说什么?还有什么遗愿没完成?说来听听?”
“可能不太准确,她一直重复着几句话,大概意思是……她还有一支舞没跳完,也希望一个人能平安顺遂。”
一听这话,悠仁就来了兴趣,“诶?生前是位舞者吗?”
顺平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应该是的。”
“在变成咒灵以前是舞者啊?那是因为没能站在更大的舞台所以积怨了吗?”这句话是野蔷薇无心说的,但是一旁听着的残魂却紧盯着她,阴森可怖的眼眸中透露着敌意。
眼看着那处的女子越发不对劲,顺平也赶忙更正野蔷薇的话,纠正道:“不,不是的!严格来说她不是咒灵!只是留在这世上的残魂!虽然的确能造成负面情绪,但是不会伤人性命!害人的一直都是咒灵!”
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紧张的顺平,野蔷薇倒是有些急眼了,反驳了一下,“怎么?负面情绪还不扰民吗?你现在能听到的鬼哭狼嚎不就是他们的负面情绪,说什么不会伤人性命呢?”
“……可是残魂的遗愿和咒灵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这里只有你能听到,我们又听不见。”
“嗯,的确只有我能听见。”忽然的吃瘪也让顺平再度安静下来,他看了一眼向自己投来同情目光的残魂,忽然就把头垂下了,喃喃道:“抱歉,我帮不了她,也帮不了你们。”
这种能听到灵魂内耗的声音,已经在他身上持续很久了,是那天被神户老师救下,就开始在脑袋里盘旋,即便他也听话的在报告中反馈上去,但是两位特级教师还是束手无策,甚至连高专上层都对他这种能耐都解释不来。
作为挂名的咒术师,他能看到害人的咒灵和所有人的灵魂,也能听到残魂未能完成的遗愿,这种恐怖又影响精神的状态至今无解,这也是顺平排斥去医院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点是……他很难没有能力去完成那些遗愿。
因为自身的不强大,顺平甚至不能单独外出去接任务,只能和同期搭档外出,充当“眼睛”和“耳朵”。
可同样作为咒术师的他们,却拥有着能发动攻击的能力,他就像个只能留在原地的辅助法师那般,发挥不了什么优势。
感受到他的低落,悠仁也开始发挥他小太阳般的作用,用身体隔开顺平和野蔷薇的距离,笑道:“但你能听到他们死后的声音也很厉害了,在死亡这件无能为力的事上,遗愿能被活着的人知道,就是有意义的,或许老师们会有解释。”
良久,伏黑惠提起了那位老师,“七月估计能解释。”
脸色一顿,鄙夷的表情也浮现在野蔷薇的脸上,“那个没礼貌的女人?”
“对哦!是神户老师把顺平救回来的!!!”
“嗯,她应该能解释顺平的情况。”
出神的伏黑惠忽然想到以往七月怪异的举动,类似于只要动用她自身的能耐就会让自己安静,甚至还会莫名其妙朝着空处“自言自语”,或许顺平这种状况她会有更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