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燃的娇纵脾气呈现在七月的脸庞,即便她多有狼狈,此刻恼人的程度都是人神共愤的,可气上头的虚无还是没能说出半句重话。
“你个死丫头要造反是不是!”
“造反又怎样!我为了救你,一路上摔了多少遍啊!你不问我痛不痛就算了!现在还跟我闹脾气!腰带不绑就不绑啊!有什么值得你生气啊!”
“……笨蛋,你误会了。”
面对七月孩子气的一顿输出,被堵得无话可说的虚无,就连反驳的语调都温和了许多。
“我没有生气,至少不是因为腰带生气,我只是想尊重你的想法,不希望你勉强自己,明白了吗?”
“你糊弄鬼呢!如果不是因为腰带,那你为什么忽然离我那么远!又或者说,困住你的梦里到底有什么!在今天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
她瘪着嘴,尽力诉说着自己的不满,她不喜欢虚无刻意疏远自己,不管是有意无意,她都不喜欢,在他陷入梦境以前,哪有这种需要保持距离的隔阂呢。
“梦里没有什么,还请你不要多想,别生气。”
“那就还是这条该死的腰带!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绑了还不行吗!我不喜欢你用这种疏远的口气和我说话!!!”
又是这种礼貌至极,夹带着疏远的语气,忍无可忍的七月抬腿踹了虚无一脚,却发现他还是牢牢的站在原地,尴尬踉跄的一刻,自己还被夏油杰扶了一把。
瞥了一眼身侧表情骤变的神明,越发的头疼五条悟也快速劝阻道:“两位,这不是吵架的时候啊……”
“是啊,七月酱,虚无先生或许没有事情瞒着你。”稳住七月的腰身,夏油杰也担忧的看向气鼓鼓的脸蛋。
撇开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虚无无视了五条悟的好心劝阻,犀利的眼刀紧盯着七月腰间的那只手,情绪管理极好的神明,终究被怒意点燃。
金色的眸子移向她的眉眼,直勾勾的视线似乎要把七月给吞没,但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吓到她时,虚无的目光又收敛了几分,可语气里却多了几许不容她抗拒的意味。
“你到底知不知道……白色的和服意味着什么啊?”
那股子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神态,也叫七月皱了眉,她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和服,微微一愣。
的确,这身和服都是白色的衣料,面料上还带有细小的花纹,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那个老婆婆说这是跳祈福舞要穿的服饰,她就穿上了,能有什么其他的意味……
“你没告诉过我啊!那个老婆婆说是祈福的,那我就穿了啊!我怎么会知道意味着什么嘛!”
“真是胡闹!不清楚这套和服意味着什么就敢穿上!甚至还随意地让人替你绑腰带……同为女性尚且说得过去!你竟然还胆大妄为的让‘外人’给你绑!神户,你未免过于心大了!”
忽然的厉声着实把七月吓了一跳,她错愕的看向因为腰带这件小事而对自己大发雷霆的虚无,委屈的瘪了瘪嘴,但出于不服气的心理,七月恼人的气势丝毫不减。
“你凶什么凶!只是一件和服而已!你至于吗!!!”
“只是一件和服?”温怒的眸子紧追着七月的紫瞳,一步一步凑近的虚无眼底多了真切与炙热,他认真道:“那如果我说,这套和服的腰带只能由女子的丈夫来绑……你还敢让我碰吗?”
“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外人!!!”
“胡闹!你当真能确定吗!”
不过脑的回答令虚无的怒火更甚,他捏紧双拳,几乎是咬着牙隐忍着问出口的。
“这种话说出来……你真以为不用负责吗?!!”
惊诧之余,忽然浮现的记忆也使得七月反应过来,这套和服的名字是白无垢,纵使自己的头饰少了白棉帽和银簪,但仍旧能辨别出这是婚服,不是普通的和服。
“白…白无垢,这是婚服啊……”迟到的理智让七月捂上了自己的唇瓣,一脸紧张的望向虚无。
却不料,落入了那双意味深长,却又极具克制的眸中,刹那间,她仿佛读懂了虚无对自己的情感。
“现在你还敢随意让人对待你的腰带了吗?”
收回那抹犀利的视线,虚无才一脸敌意的看向刚刚试图为七月绑腰带的咒术师,那副要吃人的表情概括了虚无的厌恶,他讨厌这个咒术师对七月的连哄带骗。
可再回头时,虚无的眸中又多了几分警醒,至少面对七月的语气时已经平静下来了。
“哪怕你再喜欢这个咒术师,有多离不开他都好,这种事情好歹也要再三考虑过才能下定决心吧?小爱神,我从不阻拦你的决定,但这不是能随意对待的事情,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