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凰都,温府。
已是深夜时分,温长歌却难得没有早早入睡,而是坐在书桌前,摆弄着什么东西。
肖战.温长歌泽风大过,是为凶也……竟然是如此不吉利的卦象……
肖战.温长歌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再来一次。
温长歌反复弄着卦盘,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肖战.温长歌这卦辞又是隐晦不详,难断吉凶……该不是卦盘坏了吧?
温长歌将卦盘拿起来,正想细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耳中。
肖战.温长歌什么人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肖战.温长歌敲门敲得这么响……连我在书房都听见了……
原本温长歌就为卦象之事心烦不已,这阵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更是火上浇油,让他十分烦躁。
好在敲门声没过多久便停下来,想来是值夜小厮应了门,正要来通报。
肖战.温长歌深夜来访,必然不是好事,也不知到底是谁……
温长歌叹了口气,收起卦盘,准备接待访客。
晗书国师大人!国师大人!
温长歌眼皮一跳,向门外看去,只见晗书人未至声先到,甚至因为太心急,进门时还被门槛狠狠绊了一下,摔在温长歌脚边。
肖战.温长歌……
肖战.温长歌我与狐鸣先生虽是平辈论交,你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晗书来不及起身,便一把抱住温长歌的大腿。
晗书呜呜,国师大人!出事了,快随我去见先生。
想到方才的卦象,温长歌心中咯噔一下,拎着晗书的后领,让他站起来。
肖战.温长歌你先冷静,到底出了什么事?
晗书凤鸾君自尽了,先生正守着凤鸾君的遗体。
肖战.温长歌什么……
晗书这是凤鸾君留下的信件,先生让我交给国师。
温长歌从晗书手中接过信,匆匆扫了一眼,却见信的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那小字像是狐鸣仓促间加上的,温长歌看完之后,脸色倏然一变。
肖战.温长歌你家先生现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
………………
晗书先生就在前面。
一行人举着火把,将崎岖的山道照得十分明亮,晗书走在最前面为众人引路。
晗书先生!先生!
他心中着急,走得又快,没注意到脚下,好几次险些被伸到山道上的树枝绊倒。
晗书奇怪,先生怎么不理我?
到了山顶,却不见狐鸣的踪影,唯有一人静静躺在墓前,身体已经冰冷。
晗书我明明让先生在这里等着,怎么会不见了?
肖战.温长歌也许是你家先生等不及,先下山了,你带人去附近找找。
晗书对……先生可能自己下山了……我这就去找……
大概是关心则乱,晗书未曾想过狐鸣这样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如何能独自下山。
肖战.温长歌狐鸣啊狐鸣,你这样通透又聪明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尽是这种死心眼。
望着晗书匆匆没入树林的身影,温长歌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到墓前。
肖战.温长歌凤鸾君……果然已经……
看到江游的模样,温长歌的眼底露出不忍。
正当随行的侍从准备将江游的遗体送下山时,一样东西从他的身上掉了出来。
肖战.温长歌这是……
温长歌走过去将那东西捡起来,只见是个精巧的瓷瓶,瓶中只剩几滴残余的液体。
肖战.温长歌这气味……是焚心草!
肖战.温长歌焚心草为剧毒之物,只需一滴便足以致命,这整整一瓶,竟然全都没了……
温长歌忍不住转头看去,却见江游的面容安静而祥和,唯有那两道干涸的血迹顺着眼角蜿畅正而下,竟如血泪一般。
肖战.温长歌焚心草焚心草……一旦饮下,便有万蛊噬心之痛
肖战.温长歌凤鸾君……你当真是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