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府,一处偏僻的院落内,聆风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有些为难。
聆风先生,夜间风凉,您这样站了许久,还是先进屋吧。
狐鸣现在几时了?
大概未曾料到狐鸣忽然问这个,聆风怔了怔,方才回答。
聆风现在是戌时一刻,该掌灯了。
他说到此处,像是想起来什么,忽然顿住,抬起头匆匆扫了一眼狐鸣,狐鸣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微微侧过脸,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对方目不能视,掌不掌灯又有何区别?自己说这些,岂不是等于戳人家伤口,自知失言,聆风连忙转移话题。
聆风平时酉时刚过,大人便到家了,今日却还未回来,真是奇怪。
狐鸣朝中有事,不免耽搁。
聆风先生饿了吗?要不我先去给先生弄点吃的?
狐鸣没有回答,似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点头。
狐鸣也好,那就有劳你了。
自被长孙怀止从山上带回,软禁在这间小院中,已过去数日,狐鸣与聆风倒也熟悉起来。
聆风与晗书年纪相仿,却更为细心一些。狐鸣被关在此处无事可做,不时会指点一下聆风的学习,让聆风对他愈发亲近,若非小院外有人严加看守,几乎让人难以相信,他是被幽禁于此。
聆风离开后不久,一只青鸟拍着翅膀飞入院中,停在枝头梳理着羽毛。
若此时聆风尚在,必能发现,青鸟自飞入院中,便未曾发出丝毫声响,然而狐鸣此时却抬起头,望向枝头的青鸟,微微出神。
聆风大人,您回来了。
聆风离开小院,还未走出多远,便看到前方一人提着灯向此处走来。
夜色渐深,昏黄灯光在长孙怀止周身映出一片暖色,将他衬得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威严凌厉之感。
聆风退至一旁,恭敬地行了一礼。
长孙怀止老师用过晚膳了吗?
聆风还没有,小人正要去给先生弄吃的,需要为大人准备一份吗?
长孙怀止也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