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儿?”
“现在,在哪儿?”
宫远徵明亮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宫尚角,宫尚角淡淡的看着宫远徵眼中虽是温柔至极,却又藏着哀与愁,静静地看着宫远徵,像一座沉默寡言的石像,宫远徵看不懂宫尚角的神情以为宫尚角是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
“哥”
“哥”
“对不起”
“远徵错了”
还没等宫尚角应答,宫远徵那双滚烫就紧紧的握着自己手放在颊便轻蹭,眼泪巴巴的看着宫尚角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眼见宫远徵哭哭啼啼,即便寒冰一般的心,也瞬间化作了一汪春水,宫尚角的语气又温柔了许多,轻轻抚摸着宫远徵的小脸,安抚他道着。
“远徵没有错,不需要道歉。”
宫尚角垂着眼睫毛,脸上有几分落寞,他犹豫了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将所有的犹豫迟疑都抛开了,他看着宫远徵,眼神温柔缱绻。手却很是僵硬地贴在他小腹上。
“你不是问婴孩儿在哪吗?”
“小宝宝儿就在这。”
宫远徵偏着头咬着手指甲满眼疑惑,似乎没听懂。
“这儿?”
“肚子里?”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眸中清辉顿敛,呆愣愣的看着宫尚角手下的小腹。
“对,他在你的肚子里。”
“远徵就要当娘亲了。”
“娘亲?”
宫远徵眨巴眨巴乌黑晶亮的大眼睛,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听懂了。
“我是……他的……娘亲。”
“对,你是他的娘亲。”
宫尚角见宫远徵那副又好奇又担心的样子,拉着宫远徵的小手覆上平坦小腹上。
“你摸摸,小宝宝儿。”
宫远徵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怔怔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维持着那个姿势过了好几秒,才轻轻的,笨拙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乖”
“娘亲……的……乖……宝宝”
宫远徵揉揉他平坦的小腹,随后眼神认真的看着宫尚角噎了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他……是……大伯。”
宫尚角眼睫颤抖着,一霎一霎, 凝在睫毛上的水雾让自己有些看不清眼前宫远徵的样子,紧绷的心弦化作一声叹息,忽而低笑出声。
“小家伙,你要乖乖的,不准欺负你娘亲,不然等你出来,大伯打你的屁股。”
“啊”
宫远徵突然惊呼一声接着整个人都一弹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宫远徵双手护着肚子,把一旁的宫尚角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查看人情况。
“怎么了?”
宫尚角还以为宫远徵肚子不舒服,心里又急又担心,可不管他怎么问,宫远徵都一副呆呆的样子。
“远徵?”
虽然宫远徵神智有失,可宫尚角也教过他男女之别,也看到过云为衫照顾自己的小宝宝,宫尚角也跟自己解释过,知道女子才会当娘亲,宫远徵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又想到些什么,突然就小脸通红,蹦出一句话。
“可是我肚子里为什么会有小宝宝?”
宫尚角有片刻是微微愣住的,蹙眉犹豫几秒后抬手轻揉两下宫远徵的头,放柔了些语气,一字一句也越发耐心,原由掰碎细细讲给他听。
“因为远徵生来就与众不同。”
“聪明绝顶,超凡脱俗。”
“万中无一”
“是常人羡慕敬仰的人。”
宫远徵听得格外认真,每次听懂的,是夸赞自己的时候,那双乌黑眼眸更是会弯成漂亮的月牙状。
“可这里的人……”
宫远徵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从外面被人敲响。“公子,执刃请你到议事厅去,后探花的朋友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