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牢笼缓缓地从阴影中被推了出来,上面还覆盖着一块黑色的布,静静地伏在牢笼之上,与散发着冷冽光芒的金质栏杆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比,隐隐约约的只能通过黑色的布,看到一个身材姣好的美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一个小时前,顾清苒已被注射了昏迷药,意识渐渐模糊间,她无力地任由几个女孩摆布,替她装扮起来。
当女孩们第一眼看到顾清苒时,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几乎在同一瞬间,一个念头在她们脑海中闪过——她真的好美好美,仿佛是上帝亲手雕刻出的完美作品,又像一个易碎品,让人心生爱怜,却让人惋惜。
这么漂亮的女孩,居然也要被狠心的被拍买下去。
台下的人们,无一例外都戴着精致的面具,遮掩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唇角微扬的下半张脸。
他们有的身着剪裁得体昂贵的西服或华丽曳地的礼服,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矜贵,但他们的目光都聚焦于台上。
舞台中央一个个小人被缓缓推了出来,瞬间点燃了全场情绪,惊呼声此起彼伏。
笼中的小人,有男有女,亦有稚童,皆为绝色。他们神色各异,有的坦然接受命运,眸光平静;有的神情麻木,仿佛已对这世界再无感知;有的则泪水涟漪,痛哭失声。
然而,他们颈间那粗粝的链环,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仿若在无声地撩拨着某种隐秘而扭曲的癖好,令人不寒而栗。
而旁边戴着面具的拍卖师,慷慨激昂的向台下的观众介绍着着它们的来历。
比如破产商人的女儿因家道中落被卖至此处,亡国王室的后裔沦为命运的玩物,某个男人为偿还债务将亲生骨肉推向了这座囚笼……诸如此类的理由,如同一张张冰冷的网,将每个人的命运紧紧缠绕,令人无从挣脱。
“快点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一个满脸油光的男人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露出一口醒目的大金牙,笑得一脸谄媚与不耐烦的神情交织着。
毕竟他可惹不起这幕后主使。
眼见气氛已被烘托到恰到好处,那位戴着面具的拍卖师不再拖沓,含混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便猛地一拍掌,声音清脆而有力:“看来,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把娇娇鹅带回家啦!那我们就别再耽搁时间了,直接开始吧~第一个女孩——”
他的语调轻快又带着几分蛊惑,仿佛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人心头,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
其实顾清苒并未晕倒,在药物注入之前,她早已提前向008索要了一剂防昏药,并毫不犹豫地饮下。
008听着他们的话语,胸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懑:“他们怎能这样。”
顾清苒嘴角轻轻扬起,那弧度如同捕捉到猎物的猫儿般意味深长:“有趣,你个电子系统,居然想打抱不平。”
“那咋了?我可是正义的化身,心软的神奇统子!”008挺起胸膛,昂起下巴,语气中透着几分凛然与自豪,仿佛正义与善良已在他心中深深扎根,任凭风吹雨打也毫不动摇。
“嗯嗯。”
顾清苒点了点头,说了句为你为点赞。
下一秒,她声音清冷如流水般,瞬间把它拉了回来,给了它当头一棒,又也让它无法反驳,只能无奈、被迫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救不了他们,我们也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我们的能力是有限的,弱小就会被欺压,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008低落的垂着头:“哦,那他们……”
顾清苒摸了摸着它的头,嘴角微微扬起一道温和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蔼可亲能安慰到它,说:“别伤心,不管是哪一个世界啊,它们就像一枚硬币,有它光亮耀眼的一面,也有隐匿于阴影中的另一面。而我们不过是刚刚触碰到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真相罢了,所以说别那么难受。他们会逃出去的。”
“不过你一个遨游三千世界的统子怎么还这么天真啊?不应该啊,也对……”一开始就相信人类的鬼话,还被人戏耍的统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坏坏的心眼呢。
“所以加油升级吧,小可爱。”
“哼唧哼唧,我这是第一次陪宿主穿梭万界小世界,我会努力升级的!”
话题在不经意间被悄然转移,008的心中仿佛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顾清苒唇角微扬,淡然的笑意犹如清晨的微风轻拂过湖面,泛起浅浅涟漪。
一瞬间,008的思绪似被定格,整个人,不对,整个统都呆愣在原地,脸上迅速浮现出一片炽热的红晕,宛若天边骤然燃烧起的霞光。
它知道宿主是在安慰它,但它不会说,陪伴宿主是它刚解锁的新技,以前都是宿主们出任务,它都是留在空间沉睡或者去往星际打工赚积分。但现在它非常强大!可以陪着宿主一起前往新世界,没事就可以去其他地方玩啦,随时可以与宿主保持畅通联系啦。
下方的拍卖依旧在乏味地进行着,二楼的包厢里一个男孩慵懒地倚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栏杆下的人群,唇角微扬,带着一丝不屑低声吐槽道:“真是无趣至极。哥哥,你看他们,像不像一群被欲望牵着鼻子走的可怜虫?”
说话的人是个少年,看起来有些乖张,同时也是沈家少家主,一个脾气大,不受任何管教,毁天灭地的混世大魔王。
身后,站在他旁边的女助理,周茹以她那惯用娇柔造作的语调,说:“昂少,请不要这样说。”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刻意雕琢的妩媚。
“我在给我哥哥说话,你插什么嘴。”
沈凛昂本就对他父亲安排的女助理心生不满,现在还来恶心他,不仅小动作频频,还自以为是,前几天甚至屡次闯入他的休息室,试图用拙劣的姿态诱惑他,简直令他厌烦至极。
若非她是父母的救命恩人,他早就毫不犹豫地将她逐出自己的生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带着这个女人,真是恶心到家了。
沈凛昂周身裹挟着凌然傲气,眼神中透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声音冷硬如铁:“滚。”
周茹眼泪想掉不掉,倔强的像朵小白花直勾勾的望着他,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你迟早会拜倒我的裙下。
“这就是你父亲安排的那个女助理?容貌并不出众,据说能力也相当有限……不过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你父亲也是,真是‘用心良苦’啊。”一旁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谢老七,你不想想怎么帮我把这个人弄走,还在这里落井下石,不如先去处理一下你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吧!省的让伯母揪耳朵揍你,现在还穿一身粉,简直就是粉头骚包男。”
沈凛昂冷哼中带着一丝不屑,却掩不住言语间锋芒毕露的讥讽,像是利刃一般直戳向对方的痛处,十分有力的回击。
大脑又转了一圈,想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补充道:“实在不行,我把那个助理送给你。”
身穿粉色西装、举止吊儿郎当的男人脸上写满了嫌弃、莫与老子挨边,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去你的,少在这儿瞎扯,你家小爷我可是行得端、坐得正,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种女人?”
“再说了,粉色多配小爷我!不懂得欣赏的土包子!”
两人拌嘴,拌着拌着就想吵起来。
而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不堪其扰,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漠与疏离,仿佛是寒冬里的冰霜,将人与人的距离悄然拉远。
“安静。”
他上半张脸被一只华丽却不失疏离感的面具遮掩,仅露出的下半部分却足以勾勒出冷峻与优雅,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股矜贵而清冷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却又忍不住想要窥探那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秘密。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真皮沙发,每一次指尖与皮革的触碰都仿佛带着某种韵律,眼神微眯间透出一抹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洞察了一切。
那神情令人捉摸不透,却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压迫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忽略他的相貌。
而他就是顾清苒需要攻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