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踩着宁泉市中考的尾巴悄悄赶来了,这几天宁泉市中考刚结束,天气迅速的热了起来,街边的小铺,市中心的商店,无不例外都开足了空调。
阮期许刚进图书馆大门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今天就穿了一条过膝小花裙,乍一进来就被冷气裹了一身,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了薄薄一层。
包过安检后,她轻车熟路地去了自修区,她今天来得有点晚了,这里的桌子都没有空位。
突然,她看见角落里有一张桌子,只有一个男生趴在那里,她眼睛一亮。
拼桌也行。
阮期许悄声走过去,男生趴在桌子上,卫衣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面貌,男生身旁的位置上放了一个黑色帆布包,看样子是占位的。
一个桌子有四个位置,阮期许坐到了男生的斜对面,轻轻拉开椅子放好东西,并给好朋友发了条信息--
[期期吃不胖:我在自修区角落里那张桌子。]
发完,就拿出了她最不擅长的电学题动笔做。
手机调成了震动,那边很快回了信息,“嗡嗡”两声吵醒了对面睡觉的男生。
阮期许划开手机看到回信。
[收到。]
她抬头,对面的那位大哥直起身来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扣在头上的卫衣帽子滑落下来,漏出了一张阮期许很熟悉的脸。
阮期许面露惊讶。
房帅哥?
对面的男生也看见了她,睡意朦胧地揉了揉眼睛。
秉着“图书馆内保持安静”的原则,阮期许朝他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房帅哥朝他点了点头,又继续趴下睡觉。
与此同时,自修区门口出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阮期许并没有注意到,只是想着:
既然他在这了,他兄弟不会来吧?
想到这,可能是因为室内开了空调温度太低的缘故,阮期许打了一个寒战。
她正准备收拾东西开溜,余光就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把刚刚还在椅子上的帆布包拿到了桌上。
阮期许抬头望去,落入那人的一双黑眸里。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两个人一个坐着抬头满眼诧异,一个俯身垂眸目光深邃。
阮期许只感觉这么长时间她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在蓦地断了,发出“噔”的一声。
她悄悄打量着对面的少年。
许久不见,他貌似张开了,五官少了一丝稚嫩,多了一份英气,发型还是一年前她见到的模样,那双眼睛依然漆黑得深不见底。
徐翟森坐在了阮期许对面的椅子上,两条腿随意地伸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就是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很凶。
阮期许只觉得现在如坐针毡,四肢僵硬,仿佛不会动了。
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离得最近的一次。
不,倒不是最近的。
初二那年她和徐翟森同坐在一张小圆桌上听物理课,两人的椅子靠在一起,那是最近的一次。
徐翟森从包里拿出一本习题,随意抽了只笔,玩世不恭地转在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题。
阮期许心脏扑通扑通剧烈地跳着,默默收拾好书包起身离开,她没敢回头。
也没看到徐翟森落在她身后深沉的目光。
走出自修区门口,阮期许才如释重负般深呼出一口气。
一年没见,没想到再相逢竟是这般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