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白浅的眼疾,狐狸洞总是暗沉沉的,并没有什么特别明亮的光源,有的只是星星点点的烛光。此刻的狐狸洞更是连那点微弱的光亮都没有了,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似是伏在书案上,再近些你会发现桌上堆放着数十个已经饮尽的空酒壶,它们都歪歪扭扭地躺着。
白浅的手中握着一只青花瓷瓶,瓶中所盛的是折颜上神亲手酿制的桃花醉,她只是一股脑地将酒灌进嘴里,任由琼浆玉液滑过喉咙,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些什么。
白浅迷谷,拿酒来。
迷谷姑姑,您不能再喝了啊。
白浅我没醉,去,给我拿酒。
迷谷姑姑,姑姑,太子殿下已经在洞外等了七天七夜了,您要见他吗?
白浅不见不见。
白浅走,都给我走。
白浅随意的将手中瓷瓶往身旁一扔,记忆如流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中。
白浅素素……?
白浅轻笑几下,像是自嘲一般。她不愿再想,却根本控制不了。突然之间,心底最深处的某个位置像是被针扎一般,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臂上,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在她昏迷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但是,不知怎的,白浅总觉得这并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
白浅我是白浅,青丘女君,我是司音,墨渊战神座下十七弟子……
白浅昏睡几天之后我醒了,心里总觉得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又说不上来,后来便也没多在意。奈奈跟我说夜华这几日一直守着我,还跟我解释当年在天宫夜华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心,并跟我讲述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
白浅可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听完这一切我的内心竟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走神。直到阿离的一声“娘亲”让我清醒过来,看见那小奶团子我到底是不忍心将他搂进怀里。
后来白浅住进了一揽芳华,夜华公务繁忙,只偶尔来陪着用膳,剩下的时间白浅大都与阿离同吃同住,倒也还算自在。
白浅我们的婚期定在十日后,夜华去求了天君,让我不必学习那些繁琐的礼节,两族联姻本是一等一的大事,不知夜华用了什么法子让天君同意,如此我也落得清闲,在天宫陪着阿离玩闹。
眨眼间便过了九日
白浅这几日很少见到夜华,许是大婚在即太过忙碌,这样看来我这个妻子貌似当得不太称职。我带着团子去了他父君的书房,不想却扑了个空。正欲返回之际殿外传来夜华的声音,阿离玩性大发我也便由着他,使了个隐去身形的法诀……
天枢殿下,墨渊上神……
天枢分明昨日去无妄海时墨渊上神的情况还很稳定
天枢可是今日怎么会
夜华坐下,眉头紧皱像是在沉思。
白浅你说我师父怎么了!
随着声音的传出隐身诀也完全失效,两人抬头望向白浅和阿离所站的地方。夜华眼神空洞,天枢立马把头低下去向两人行礼。
天枢见过白浅上神、小天孙
白浅我师父怎么了?!
夜华浅浅……
白浅活了十几万年,虽曾自诩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却也从未与小辈红过脸。但是此时白浅祭出玉清昆仑扇,盛怒之下面上竟显出杀气,玉清昆仑扇像是感知到主人的怒气而剧烈起伏。殿外乌云滚滚天空阴沉得可怕。
夜华浅浅,墨渊上神他,已经仙逝了
白浅你胡说,我师父分明回来了他在昆仑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