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蓁蓁来说，天马城实在是给了她很深的印象，明明是童话世界，其中的居民却一点儿也不开心，甚至要比现实生活中的孩子们还要无趣。
他们没有游戏，城市中也没有欢乐，小孩子每天都有上不完的补习班、做不完的功课，实在是没趣极了。
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马帅形成现在的性格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的天马城怎么样了？”蓁蓁突然好奇问道。
马帅刚将一勺冰沙送入口中，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被打断的疑问：“什么？”
“没什么——”蓁蓁摆摆手，觉得自己问得有点突然。
马帅咽下冰沙，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放下勺子，勺柄与碗沿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星河破碎之后整个城市都重建了，你们建造的那些游乐设施都被王子留下来了……那些设施要比我想象中的利用率更高一点。”
“所以你现在觉得那些游乐设施是有意义的了吗？”
蓁蓁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马帅的时候，天马城的小孩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作“玩”，更别说“游乐场”了，所以大家就用云朵建造了一个游乐场。
——可惜因为妨碍交通被护卫队带走了。
马帅也想起了那件事，理论来说，童话世界的他们应该是完全按照逻辑发展，而他们这些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又或者说NPC人设，是不会有那么多细节去描写的。
“愉悦的心情的确会让效率提高。”马帅重新拿起勺子，垂着眼，金眸微阖，掩盖了一点外貌的冲击，“……不过有人觉得留着没用。”
蓁蓁抬眼看他：“你呢？你觉得留着有用吗？”
“那是王子做的决定。”他避开了直接回答，但语气里没有否定，这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表态了。
蓁蓁对这个答案倒是没那么意外，她也没想过马帅会说出什么很有意义之类的话。
“你们留下的那些建筑很受欢迎，他们很喜欢。”马帅突然开口。
“那你呢？”蓁蓁眼前一亮，期待地看着他，“你喜欢吗？”
马帅的指尖在金属勺柄上轻轻一顿，金眸里闪过一丝罕见的迟疑，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实在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从来没有动物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哪怕是他的老师，在意识到他的发明天赋后也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从小到大的教育都告诉他，这种非功能性建筑毫无意义，但此刻，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某个黄昏，偶然路过游乐区时看到的画面。
几只年幼的小飞马在滑梯上追逐，明明戴着厚重的眼镜，旁边摆放着的书包还有沉甸甸的书本，但那一瞬间的快乐是真实的。
除了童话故事提到的王子和公主，他们似乎也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效率不是唯一标准。”他听见自己说。
这个回答让蓁蓁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从马帅口中听到这句话。
马帅避开她惊讶的目光，低头搅动着快要融化的冰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能如此清晰地回忆起那个与实验数据无关的傍晚。
“所以是喜欢吧？”蓁蓁的声音带着笑意。
马帅的耳尖微微发热，这位天马城的发明天才，正在经历人生第一次无法用数据解释的心动。
——
其实当时天马城就挺割裂的，童话故事里的角色说自己要按照剧情发展什么的，又像觉醒又不像的。
作者有话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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