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元隽登基了,而我死在了他登基的前一天晚上,这是我的结局。
元隽从政数年间后宫空虚无人,世人皆知我是陛下隐藏在心里的不可得。
1
我自年幼之时便于元隽相识,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
皇上与皇后对我喜爱有加,偶尔闲暇时会传召宣我进宫陪皇后聊天解乏。
皇后是个极其温柔优雅的大美人,总是喜欢温声跟我说些大道理,笑意盈盈的样子让我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可是有的话我却是一知半解,不懂的回家问娘亲解答,她却训斥我。斥责我不守规矩,问我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逆耳之言,我却说也不敢说。
儿时的元隽就像个小大人,大到天文地理小到鸡毛蒜皮无一不精。不过他最擅长的就是攻于心计,把帝王之道更是运用的翻手如云。
太学里的夫子对他称赞有加,说太子殿下一身浩然之气又有如此谋略,到等陛下百年之后元隽必是一代明君。
皇上对此也很高兴,期盼着元隽长大,慢慢为他谋算好了以后的道路。
皇后说,她跟皇上是有大使命在身上的,他们的使命不只是局限于这一个国家,他们要去遍天下,找到他们的归宿,完成他们的使命。
年岁渐长,我渐渐懂了些男女之情,与元隽相遇时我却只敢把自己藏在皇后院子里的那棵大梧桐树后躲着他,元隽或许不懂我这些小心思。
而皇后会揶揄着说:「青青这是害羞了。」我一头扑进皇后怀里把脸埋起来。元隽耳尖染上一抹绯色,脸上也会带上几分少见的促狭。
及笄那年,皇后为我操办及笄礼,宴请官阶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及其家眷来参加,足见皇后对我的重视。
父亲母亲都以我为傲,日日夸耀我,说我懂得讨皇后欢心,江家光耀门楣就在于我了。
自那天起,我在京圈贵女中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来向家中提亲的人日日不断。
皇后由于怀了身孕,很长一段时间没宣我进宫,再进宫殿时却是皇后问我愿不愿意和元隽成亲。
我不懂皇后这是在试探还是真心想得到一个答案,她看向我的眼神中露出的隐隐期待却是不像在玩笑。
我很想问问元隽他对我的心意如何,如果他不喜欢我,我该当如何……
可元隽没在内殿。
皇后似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一手轻轻抚摸着肚子,轻抿了口茶,道:「青青啊,若我说这是阿隽的意思呢?」
这句话像是一根定海神针,我的心跟着安定了下来。
「一切听娘娘安排。」
「好孩子。」皇后笑道。
于是我和元隽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2
四个月后小公主出世了。
又过了五个月,皇上退位带着皇后离开,去了极其苦寒的西塞一带,从那里出发,只为完成他们的宿命。
而小公主则被留了下来。
自先皇和先皇后走后,朝堂政局动荡不安,元隽还没有完全掌握朝中大事,还面临着要巩固朝政的重大难题。
宫中忙着筹办元隽的登基大典,宫外也是热闹非凡。
朝堂之上政见不和的大臣暗潮涌动,内部斗争相当激烈,无形中形成了两个对立派别。
一边是反对元隽登基扶持其他王爷家的世子登基的派别,另一边是扰乱朝政想自己称帝的派别。
各家族派刺客暗卫进宫行刺皇嗣,皇宫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元隽找了个身形与他相似的影卫留在养心殿,夜夜制造出幼儿啼哭的假象,带着小公主连夜离开了皇宫。
我收到了元隽送来的书信,找到了他们暂时避身的地点,再见元隽时他已是疲惫不堪,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使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直到他看向来人发现是我才放松警惕,柔声说道:「青青,再等我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大婚了。」
这几日奔波,元隽下巴处已经长出的密密麻麻的胡茬,我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把头放在他的肩膀安慰出声:「是呢,一切都会好的。你累了快些歇息吧,小公主这边我来照看。」
元隽抬头看向小公主,此刻她正睡得香甜,于是便安心的睡下了。
皇宫刺杀不断,刺杀的人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得知元隽和小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后,展开搜索,全面扩大刺杀范围。
登基大典注定是在人命的洗礼下才能顺利完成的。
明宁四十四年十一月初七,这天是元隽登基的前一天,我同往日一样来坐落在城郊处的这个破院子照看小公主。
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突然一阵兵荒马乱,我戳开窗纸,发现院子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出门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只带了四个随从和一个贴身婢女。
我和婢女秋水对视一眼决定让其中的一名随从从茅厕偷溜出去找元隽,我们剩下的人留在这里先把小公主藏起来。
看着怀里抱着的小公主,我此刻多么希望她能平安快乐的长大。
可能是我的情绪太过悲伤,小公主嘴里咿呀着一些东西,两只小手也伸出来挥舞着。
我对着小公主轻声说着:「小公主,我们不可以出声,比谁坚持的时间长,游戏赢了就回宫找皇兄让他陪我们玩好不好?」
小公主聪慧,许是明白我的意思,很是配合的收了声,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我。
我扯出微笑:「千万不能出声哦。」
又用襁褓重新包了包就把她藏在了内室的床下。
很快外面的刺客破门而入,一个个拿着长矛利剑指着我们,厉声问道:「你们,哪家的人?来这里做什么的!」
秋水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回道:「各位大人,奴婢是邱员外家的下人,我家小姐前些日子不幸感染风寒,怕把病气过给家中长辈,特来此地养病。不知各位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我很是配合的侧身咳嗽两声,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挡住口鼻。低着头不敢直视来人,怕他认出来我,毕竟我那么有名。
「养病?」刺客头子眯起眼睛细细琢磨这两个字,又说道「我怎么不记得这京城有家邱员外?」
「给我搜!」
屋内陈设全部都被弄翻弄烂,他们手中的长剑径直刺向柜子,把能藏身的地方都搜了个遍。
他们动作每加剧一分我的心就随着高高悬起。
随从和秋水念着小公主的安危,眼神一次两次地瞥向床底。刺客头子敏锐的察觉到后让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步走向小床。
危险的眸子紧紧盯着床看,用手中的剑挑起被子一角掀开,发现什么都没有准备叫人把床移走。
我见势不妙连忙出声,拦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各位大人,不知你们要找什么东西?」
他注视着我拉着他衣袖的手,意识到失态后我便松开了手。
他这才开口,朗声说道:「京城这两日进了贼人,贼人大胆,竟行窃皇宫。太子忙于登基大典抽不开身,我等帮太子捉拿贼人归案。」
「不知皇宫丢了什么贵重物品?」
「邱姑娘,不该问的不要多嘴。」
3
我握紧拳头,思衬着下一步怎么做时,正巧外面传来惊呼,吵嚷着说太子殿下带兵过来了。
这刺客头子顾不上其他,领人走了出去。
屋内我们几人皆是松了口气,把小公主从床下抱了出来后,秋水就偷偷从窗纸处观察外面的情况。
刺客头子出去后就看见了骑马匆匆赶来的元隽,态度谦卑的行了一礼,说话的语气中却带着戏谑。
「殿下,小公主被歹人掳走藏了起来,卑职晓得您无暇及此,就擅作主张带人前来追查。卑职怀疑是这院子里的人偷的小公主,我等这就把贼人带出来,就地正法。」
「糟了小姐,这些坏人好像要把我们抓起来!」
「太子呢?看见太子了吗?太子有没有什么大碍?」我皱眉问。
「并无。」
「那便好。」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放下了。
我抱着小公主跟着他们走了出去,亲眼看到元隽我才彻底安心。
元隽一身玄色束口骑装,外面是轻薄甲胄,腰封紧紧贴在劲瘦的腰间,长身玉立。
微风轻动,日头落了他一身,整个人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息,面色依然冷傲透着一丝疏离。
这刺客头子是工部尚书一手提拔出来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工部尚书藏到最后才露出头,这里面的浑水可不浅。
不过既然元隽过来了,他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看到我们出来刺客头子开口:「殿下,果真是他们几人把小公主藏了起来。来人啊,过来把这几人都杀了!」
「放肆!我家小姐是跟太子殿下有婚约的左相之女,你什么身份张口闭口的就要杀!」
秋水据理力争,实在是看不得刺客头子的这副做派。
「左相之女?殿下,此女先是骗卑职说她家小姐是邱员外家的女儿,又在您面前说她是左相之女。许是得了失心疯满口胡言,才说此等话,我这就杀……」
「够了。」
元隽打断了他剩下的话,「方平,别以为本太子对你们私下的动作不清楚。你受工部尚书之命三番两次对皇嗣行刺杀之事,你以为你能活吗?如今工部尚书已经被满门抄斩,无论如何你也难逃一死。」
刺客头子方平面目狰狞猛地抬头看向元隽,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发恨般死死盯着元隽,心中的怨恨怎么也遮不住。
「青青,到我身边来。」
元隽温声朝我伸手,只这数十步的距离就像是隔着沟壑,我突然感叹这几天的不容易。
「站住!我看谁敢动!」
我被他这副面目狰狞的样子吓到了,身体僵了一瞬。
「陛下现在应该很疲惫吧,在京城不眠不休杀了几天现在提剑的力气都没了吧。
工部尚书?他只是计划中的一环罢了。人呢?给我杀了活捉元隽杀了**心,其他的男人戳瞎眼女人刮花脸抓起来!」
方平一声令下,双方兵马很快交战一团,方平带来的刺客不过区区数十人,跟元隽带来的百号骑兵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们趁乱跑了过去,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方平竟然还有其他帮手。
4
我的随从找到元隽跟他说明此事情况时,先皇胞弟霄王爷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方平想必是想到了这点才敢如此张狂。
宫内动荡,各家眼线比比皆是,莫说宫内进人送情报的事了,皇宫一天之内进了几只苍蝇各家都不会错过。
霄王爷派弓弩手远远跟着元隽,到了之后又隐匿在树林中。
城郊此处偏僻,周围树木多且高,藏人再适合不过了,再加之派的是弓弩手,警惕性又比一般士兵强得多,无形中成了方平的援军。
我抱着小公主向前跑,三名随从还有秋水护在我周围。
「小姐快跑啊!」
突然数只利箭飞来,直直朝我们射去,危急关头秋水飞扑向我,本该射中我的剑弩狠狠地扎在秋水的心脏处,其他随从也中箭应声倒地。
「秋水!」
我回头看,刚刚还在身边的人都已倒地不起,身下留着一摊血迹。秋水眼睛在看着我,嘴角渗出鲜血嘴巴嗫嚅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还想说什么,最后却是嘴巴也不动了,躺在地上眼眶里闪着泪花。
元隽纵身下马,把我紧紧护在身后。
我怔怔回神,却是从他身上嗅到了血腥味。
是啊,他怎么可能没事,他也是个人,只不过是一身玄衣遮盖住了身上的血渍,想必是来的路上又遇到不少刺杀。
弓弩手的攻势愈来愈烈不分敌我,骑兵已有几分抵挡不住之势,方平带来的刺客也有的幸免于难。
元隽握着我的手,让我宽心,他说没有什么再可以把我们分开了。
我抬眸看向他,他从我手中接过小公主。
元隽护着我和小公主带我上马,我透过树林望去,想着回到家中一定要和娘亲去承安寺拜拜,求个平安。
我刚要回头,就看到有箭飞速朝我们袭来,目标是元隽和他怀里的小公主。
元隽躲闪不及,只能策马。红鬃烈马中了一箭,鞭子抽在它身上身上它就发了疯般乱窜。
「不好,青青快跳下去!」
从马上跳下来地下滚了几圈我才稳住身形,元隽抽出腰间的软剑抵御。
我站起身想去帮元隽,元隽却大喊让我别动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担忧的看着他。
「禁军在赶来的路上了,相信很快就会到了,青青你先保护好自己,到时候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我最终还是同意了元隽的话。
5
弓弩手没把太多注意放在我身上,再加上幼时同元隽一起学了一招半式的拳脚功夫,简单的躲避招式我还是会点的。
躲过箭雨再回头我看见元隽身后离他最近的一个弓弩手已经瞄准好了目标。
「元隽小心!」
我大喊一声,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就不顾一切的冲向了他。
弓弩手手上动作一顿把目标换成了我,越来越多的箭朝我飞来,但却都是从我衣袖边擦过,没有伤到我,估计是存心想跟我玩玩。
我气极反笑。
离元隽越来越近了,他看到我又折了回来的表情有些无奈。我知道很危险形式很危险,但我更怕他受伤,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是要过去他身边。
前方传来了兵马声,是元隽的御林军到了。
分神之际突然一只箭直直飞向元隽,「元隽,元隽,元隽快躲开啊!」
御林军统领林惟抽出长剑飞快的骑着马冲来,又下令让副统领带一队人马去树林绞杀弓弩手。
危急关头,林惟抽出身后的箭矢,想把对方的箭打下去。
元隽才堪堪避过,接着又有数不清的利箭飞来,来势汹汹。一副势必要把元隽和小公主二人的命留在此地的样子。
经过长久的战斗,无力感慢慢痛袭全身。
我和元隽距离越来越近的同时箭矢的距离也离他越来越近,铺天盖地般朝我们飞来。
分神之际突然一只箭直直飞向元隽,「元隽,元隽,元隽快躲开啊!」
很快就要射中元隽的心脏和他怀里的小公主,千钧一发之际我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剧烈的冲击穿透了我身躯,一股剧痛瞬间涌上心头,几乎让我失去意识。血液从口鼻中涌出,鲜红的颜色染红了我嘴唇。
腿迈不动了,慢慢的我倒了下去,倒在了元隽脚边,我看着天,想把眼睛闭上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好累。
元隽愣住了,他惊恐的看这些一切,眼中充满了无力和悔恨,他跪在我的身旁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在颤抖着,嘴唇也在发颤,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我的名字,说他没保护好我,发了疯似的大喊宣太医。
可这里不是皇宫啊,也没有什么太医。
霄王爷为人狠辣歹毒,弓弩手用的箭箭头涂满了毒药,狠狠扎在我的身体里。
御林军战力勇猛,弓弩手很快被镇压下去,也没有箭朝我们飞过来了,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我的眼神逐渐失去焦点,呼吸变得急促而费力,却仍然用尽全力保持着意识清醒。
元隽背着我艰难起身,「青青,我们这就回去,我给你找最好的太医,你一定会没事的。」
他的身体颤抖不已,悲痛的握住我的手,泪水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青青,不要不理我……」
我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他的手。
我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我想娘亲想爹爹还有阿兄,要是他们得知自己的好女儿好妹妹死了,他们该当如何?
娘亲一定是会哭的吧,她知道我最怕疼了。爹爹平日对我教导素来严厉,阿兄最是疼爱我,他们一定会替我报仇,血洗京城各家大族。
啊,那我就等着了。
只是元隽……
我倔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注视着元隽的身影,我能感觉到血液在我脸上、下巴处凝固。还好他没在看我,不然他现在眼中我的这副样子一定是极丑的。
我把头靠在元隽肩上,像是又回到了儿时的某天下午。
安心,无忧。
喉咙好难受,耳朵好像也不听不到什么东西了,视线也开始模糊,只能隐约感觉到元隽在哭,可这一点也不符合他在我心目中的样子。
我很想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但是我做不到。
我的呼吸越来越弱,眼睛逐渐失去光彩,时间似乎凝固了,疼痛感慢慢消散,搭在元隽肩头的手臂也滑了下去。
元隽意识到什么后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一般,身体软倒在地痛跪在地上,眼神空洞。
身后御林军也乌压压跪了一大片,方平以及他带的刺客都被杀了,藏匿起来的弓弩手除留了的那个一个活口外也都被杀了。
6
是胜利了吗?
良久,元隽终于起身,把怀里的小公主交给林惟后就将我从地上抱起,小公主很安静,不哭也不闹。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面容,无尽的泪水浸润了他的脸颊。
或许我的牺牲成为元隽心中永不磨灭的伤痛和信念,但与此同时我的身影将会永远留在他的心中,直到最后一刻。
回到京城后元隽直接派人抄家,把与此次暗杀有关的各家都就地格杀,血洗六部,把仅剩的那个活口送到慎刑司拷问,亲手取下了霄王爷人等的首级挂在城门口。
回到皇宫又下令把宫内的丫鬟太监全部处死换了一番,整个皇宫内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元隽安排了四位嬷嬷为我清洗,换上皇后宫装后就带我回了左相府。
宫内动乱闹得人心惶惶,早早在门外守候的爹爹娘亲看来来人皆是一惊,再看发现我安静的被元隽抱在怀里时都没出声,甚至忘了行礼。
元隽到了爹爹娘亲跟前双膝跪地,说我今日为他和小公主而死,他没能保护好我,心有千千结,向爹娘赎罪。
爹爹娘亲受不起,心中再悲痛,可君臣有别,再怎么样他才是君。
娘亲径直走向了我,不停地晃动着我的身体,头上戴的凤冠霞帔都有些散乱。
娘亲泣不成声,几次两眼一黑哭晕过去。
匆匆从教场赶来的阿兄得知情况后冲跪在地上的元隽狠狠挥拳,拳头砸在他脸上、身上,元隽闷哼一声鼻血随着呼吸流了下来,他抬手不在意的擦了擦。
御林军一个个拔剑对准阿兄,随时都有可能对阿兄下死手,元隽冲他们摆手,纵使不明白他的举动可还是听话的停下动作。
相府里的下人和爹爹也都拦着阿兄,阿兄双目猩红地盯着元隽,像是想要把他看出来一个洞般。
阿兄不解恨,挣开其他人的桎梏后把元隽狠狠地揍了一顿,元隽也不还手任由他打,直到打到阿兄解气为止。
纵使怎样,阿兄最后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到娘亲身边让人把我抱起就一同进府了里。
元隽深知没有人原谅自己独自在门口跪了好几天,这几天相府也无什么人外出。
登基大典因此一推再推。
这几日相府可谓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堂堂一国皇帝在区区丞相府门口跪了几天是什么意思,这让皇家颜面何存。
三天后爹爹出面把元隽带进府里。
府内一片缟素。
元隽登基后按照皇后的规制将我风光大葬,朝内文武百官服行国丧。
这一年,我十七岁。
元隽登基没多久爹爹便辞官带着府中家眷找了处安宁的乡村定居了下来,阿兄也跟着爹爹一起回了乡下,打算在漕运码头找个差事做。
就此以后再也不用为朝堂之事操心,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也好。
只是可惜了阿兄心中的一团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