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老村长向她讲述了很多,包括三天后就要觉醒武魂,而他刚刚站在武魂殿前,便是在通知各家孩子时中途歇息了一会儿。
二人便走着说,看见合适年龄的人家,上去提醒一句。
不知不觉间,便一路从武魂殿走到蓝如故家的门外,她难得欢快地推门而入,“哥哥!”
唐三听见她的呼唤便即刻出来,不敢耽搁,“阿故。什么事啊?”
蓝如故轻盈地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中,尽管是短短几步路,从家门口的唐三房间外,但她呼吸还是微微乱了。
唐三无奈又纵容地笑。
老村长慢慢走近,朝唐三挥挥手,“小三,来,让爷爷看看。”
蓝如故轻轻从唐三怀中退出,后者走到村长面前,恭敬的向他行礼,而她眨眨眼向老村长示意,转而在离唐昊不远不近的位置看他打铁。
唐昊冷淡的道:“有事么,村长。”
老村长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唐昊啊,小三和小故也快六岁了吧。今年的觉醒仪式他们也应该参加了。”
唐昊淡然道:“那就参加吧。是哪天?”
村长道:“就在三天后,到时候我来接他们好了。”
唐昊点了下头,就不再理会这位村长了。而唐三却是好奇地追问起来,蓝如故已经听过一遍了,她记忆力好,便没再过去。
“你想做魂师吗?”唐昊打着铁问她,自己的女儿沉默寡言,什么事也不愿说,是常笑,但难得会欢笑。她和老杰克一起回来,联想一下刚刚的事便知道为什么了。
蓝如故想了想,道:“父亲希望我成为魂师吗?”
“你有没有天赋,又不是我说了算。你能不能成为魂师,也是你自己的抉择。”
他话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声音在铁块与铁锤碰撞的嘈杂中格外清晰:“我说过的。无论答案正确与否,你都不用犹豫,要坚信自己所认定的理念。所以,无论你想不想都可以直说。”
蓝如故抬眸看着他,心头微微泛酸,声音很轻:“我知道了,父亲。”
唐昊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这样,是想哭的表现,语气略微生硬些,他道:“这里有些热了,你回屋吧。”
确实,唐昊在打制农具,所以火炉的火烧的很旺,屋里的温度也直线上升。
“好。”蓝如故顺从。
村长不久便离开了,唐三虽说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回他的房间继续那一万次敲击了——来日方长,他想。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唐昊抹了抹嘴,习惯性的朝外面走去,对于他来说,这是例行公事,出去喝酒。喝最劣质的麦酒。
“爸爸。等一下。”蓝如故帮唐三收拾着碗筷,而他则叫住了唐昊。
“干什么?”唐昊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那一万下,我锻造完了。”唐三说道。
“哦?”唐昊眼中的光芒似乎亮了几分,“拿来给我看看。”
“好。”唐三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很快,他捧着一个铁块跑了出来。
铁块通体乌黑,大小约莫是原本铁坨的四分之一,虽然形态并不规则,但看上去每一个断面都极为光滑,其中乌光隐现。
唐昊将乌黑铁块抓入手中,放在自己眼前仔细的看了看,“现在你明白我说的话了么?”
唐三点了点头,“百炼成钢,品质再差的金属经过不断的锻造提纯,也会变成优质。爸爸,你是要告诉我这个道理么?”
唐昊将铁块还给他,“那你就继续吧。等你把它锻造成拳头大小时,再拿来我看。”说完,他转身就走出了家门。
蓝如故看着愣在原地的唐三道:“哥哥,今天我去洗碗吧。”
唐三犹豫,终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