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兹拉尔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小姐
亚兹拉尔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小医生也不再过问，只是拉开诊所的门.
她灿然一笑
莉迪亚·琼斯咖啡还是红茶？
这句话似在哪听过
亚兹拉尔这已过了吃茶的时节
莉迪亚·琼斯是的先生，所以你选择咖啡么？
亚兹拉尔不，我的意思是，红茶
亚兹拉尔――如果小姐还有的话
亚兹拉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眸中划过温暖的笑意，转瞬而逝，或许他自己都毫未察觉.
.
伦敦的早冬倒不至于严寒，街道两旁还只是薄薄的白雪，依稀可见裸露的地皮
莉迪亚·琼斯或许再过一两天窗外就只剩一片白色
莉迪亚·琼斯到那时，我出门时应该注意一下，以免积雪滑落砸到我……
小医生自顾自地说着
她哈了一口气，白色的水雾氤氲扩散，显得整个人有些虚幻，她不禁搓了搓手
亚兹拉尔及时扫雪就行了
他的目光从小医生的身上移开
亚兹拉尔我可以帮你……
她却话题一转
莉迪亚·琼斯你想要照张相吗？
亚兹拉尔？
许是看出了亚兹拉尔心底的疑惑，她讪讪地解释道
莉迪亚·琼斯平时我比较忙，很少注意街道的景色
莉迪亚·琼斯雪很漂亮，因此留恋一下
见亚兹拉尔长时间未答应，她顿了顿
莉迪亚·琼斯请你，和我一起拍张照片吧……
亚兹拉尔好.
.
亚兹拉尔其实并不是有意犹豫的
他身为死亡天使，他不是人类，他无法被有形之物所记录，时间留不下他的痕迹.
当小医生看见照片时，是否会遗憾？毕竟镜头中只有一个人在笑.
亚兹拉尔这样想着，心里却感到空落落的，他希望自己能站到她身边，能被记录下来
一种名为“期盼”的情愫无声滋长
亚兹拉尔……
果不其然，小医生再接过照片时，不置可否地懵了一下
可她转身朝着房间走去，几乎是毫不犹豫
过了几分钟后，她才把照片递给亚兹拉尔看
死亡天使的瞳孔骤然增大
照片里，女子的脸色憔悴，但笑得灿烂，而她身旁不在空旷――那个位置被小医生描抹，勾勒着一个他
他和女子并排站着，身后即是烂漫白雪
亚兹拉尔看得有些入神
莉迪亚·琼斯很抱歉，相机似乎出现了某些问题，我到时候拿去修一下
莉迪亚·琼斯还有，请恕我画技欠佳
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企图掩饰自己的慌张
亚兹拉尔其实画的很好（笑
他摸了摸照片
亚兹拉尔能给我一张吗？
她没想到亚兹拉尔会这么问，她不激动是假，本来就决定给亚兹拉尔一张，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莉迪亚·琼斯当然可以！
她立刻说道
.
日子不断前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亚兹拉尔遇到小医生的次数越来越多，尽管她或他解释到，每次都是偶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偶然”也真是个奇迹
只是亚兹拉尔与她见面时，她的唇总是比上次更苍白
她整个人站在黄昏的路灯下，逆着光，停在停在诊所的不远处.
呼出的水汽弥漫，像是虚无缥缈的烟，显得她也虚无缥缈
永远的黄昏，永远的诊所，永远的街道
可她不永远
对于亚兹拉尔而言，心底的那种情感就像这冬日的雪，沉淀，积累
她是否知道？
.
又是一个早晨，亚兹拉尔跨入诊所的门槛
门前的小玲发出几声清脆的“叮当”，这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了
小医生坐在床前，这些天，她的病愈发严重，以至于不得不躺在床上
见是亚兹拉尔来，她便直身坐起
莉迪亚·琼斯啊，恕我招待不周，不能下床
亚兹拉尔没事
亚兹拉尔把旁边的水递给她，视线落在照片上――那是他和她的合照，小医生安上了相框
亚兹拉尔你倒是喜欢……
小医生“嗯”了一声，没有看他
莉迪亚·琼斯但你想说的好像不是这个
亚兹拉尔……
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
亚兹拉尔何以见得？
莉迪亚·琼斯你最近很奇怪，话变少了许多，每次见面你都像是要道别一样.
亚兹拉尔是吗？
亚兹拉尔波澜不惊
莉迪亚·琼斯其实……
莉迪亚·琼斯我就是你要带走的第三个灵魂吧……
他的神情一滞
亚兹拉尔不是……
莉迪亚·琼斯先生，你可真风趣
小医生不是傻，她能感到生命在她指尖流逝，自己的病是不可能好起来的
之前的伏笔在此刻变作现实，但她并不惧怕
命运自有定夺，她遵从自然的安排，人生既公平
亚兹拉尔又何尝不知？枯叶上早就显出她的姓名，他又在拖些什么呢？
只是一点私心……
一点不舍……
他想瞒，可似乎他只欺骗过了自己
他对上小医生布满血丝的眼，以往面对死亡时，他都是最坦然的那个
而那份坦然在此时顷刻瓦解
亚兹拉尔的眼眶深深凹陷下去，小医生的样子与克劳德重合，她的眼神无比坚定
一如他们初识时那般
只不过这次，亚兹拉尔要带走的不是杰夫的灵魂，而是她
亚兹拉尔我……
莉迪亚·琼斯感觉你要哭了
小医生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亚兹拉尔看不清她的脸
莉迪亚·琼斯病魔真的让人讨厌，和它作斗争真的很累……
清早的光辉静静落于无尘的地板上，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
亚兹拉尔把手抬起，想摸摸她的头，可就在他触碰的一刹那，小医生幽幽开口
莉迪亚·琼斯带我走吧……
声音很轻
很小
.
小医生终究没有等到第二个春天，她和克劳德一样停在了那个寒冬的清晨
亚兹拉尔也照常工作
他从天而降，带来这个季节的第一片落叶
但对于身为死亡天使的亚兹拉尔而言，“生命”不再是一个苍白无力的词
只是，在秋日的某个时期，他都会回到诊所小住一会儿，
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初她看不到他，会怎样？
可能自己会很失落，但起码自己能在以后的无数个日夜，瞥见她灿烂的笑……
亚兹拉尔无声收起枯叶
一阵风来，不见他的踪迹……
――――――本章完――――――
楠涂开学了，一周一更，下午要补课
楠涂第二夜写完了，想问问你们更喜欢哪篇(*^ω^*)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