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救人!”程小时进入自己的营帐,把怀中人放在榻上。
军医赶来,看见榻上的人,一时犹豫了。
救,可此人身份不明;不救,可算是违抗军令。他转头看程小时,程小时也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军医揉了揉太阳穴,才动手医治。
两个时辰过去,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军医额上冒出许多汗珠,程小时在一旁,没了平时的镇定,心乱如麻。
又是半个时辰,军医起身,程小时急忙开口:“如何?”
军医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叹口气,回:“将军,此人伤势极重,手腕处的伤痕大概是被手铐所伤,而腹部也有刀伤、肩上还有剑伤。况且……”“什么?”
“其脉象紊乱,或许是中毒。”“中毒?何种毒?”“这……卑职学识浅薄,还未见过此等罕见的毒物。不过,这毒在其体内长时间了,暂时不会危及性命。哎,其活下已是万幸,卑职尽力做了能做的。至于能否醒来,看其造化了。”
造化造化,我觉得你现在造化已经够好了。
随着军医的离去,程小时静静地坐在了床榻旁,目光凝望着眼前那位被绷带层层包裹的人。
他的视线又移到了旁边那件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衣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的情绪。
程小时轻轻叹了口气,最后,动作轻柔地给那人添上了被褥。
——
军队回到乔国大都,战争的又一次胜利,乔国子民们都欢呼雀跃。
“孤听说,程将军从边疆带了个人回来?”乔苓拂袖,身着红衣,皇冠隐隐晃动。她目视着程小时,坐在龙椅上问道。
此时大殿中仅有乔苓与程小时二人。
“回禀陛下,是的。”程小时单膝跪地作揖。
"程小时!”乔苓深呼吸,“罢了,看在这场战争的胜果上,先不计较擅自做主带人回来此事,起身罢。"
“过来,便于讲话。”乔苓抬抬手,“为何突然带了个人回来?你明知钱国师会反对,还不管不顾。”
乔苓右手靠龙椅扶手,抬手撑着头看向程小时,左手把玩着一串红手链。
“陛下难道不好奇其身份吗?”
“既然能闯入禁忌之地,还有本事让你留下来,故此人……”
“陛下可还记得……陆光?”
"什么?陆光?" 乔苓微微皱起眉头,低头沉思片刻,然后继续说道: "不是……”乔苓视线与程小时相撞,“所以你将其带回来有何目的?如果身份被有心人知晓,必定会引发一场骚动的。程大将军。"
程小时勾起淡淡笑意:“可怜。”
"可怜?" 乔苓轻启红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程小时,几个月未见,胆子可是渐长。" 她挺直了身姿,继续说道: "现今其位于程府之中,需仔细看好,莫出乱子。"
“是,陛下。”
“退下罢。”
乔苓轻轻抬起眼眸,目光追随着程小时渐渐远去的身影,然后低声向身边的阿棕下达命令:“阿棕,调查此人,孤需在一日内得知其底细。”
“是。”
——
程小时回府,听到下人禀报陆光醒了,火急火燎走向内宅。
满桃见程小时来,在身后讲述情况:“刚才奴婢听见公子咳嗽,便问公子是否醒了,可公子未回应奴婢。”
“知道了,去准备点吃食,记得清淡点。”“是。”
环顾四周,陆光发现这个陌生环境让他瞬间充满了警觉。当听到门口的动静时,他毫不犹豫地抽出放在床上的长刀,迅速地向门口的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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