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宜修便醒过来了,欣妃见她醒了连忙上前,“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生病都不让我们知道,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妹了。”
宜修看到吕盈风眼下的乌青和泛红的眼睛,心里一暖,“我就是把你当姐妹,才不想让你担心,那年羹尧现在是皇上的宠臣,为了我这头风就去得罪他,实在不值。”
吕盈风听了这话,心头宽慰不少,“要知道,您可是咱们的中宫皇后,年羹尧再怎么狂妄,也不敢越了规矩去。更何况,皎皎昨晚已经出手教训他了,现在他还不是不敢吱声嘛。”
宜修一听云皎为她教训了年羹尧,心里感动不已,但更多的却是担心。
这时,剪秋来报说大阿哥弘晖到了。如今皇上也让弘晖在朝廷中锻炼成长,这会儿他正火急火燎地赶往景仁宫,一进门就焦急地说:“额娘,您生病怎么都不跟儿子讲?要不是欣娘娘派人通风报信,我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
宜修看着眼前焦急的儿子,“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嘛,对了,皎皎昨天教训年羹尧的事,前朝大臣们可说了什么?”
弘晖一听这事儿,头立马更疼了,“昨儿个晚上清河长公主硬闯年府,还把年大将军给打了,这消息不知被哪个嘴快的给传出去了,现在满城风雨,无人不晓。朝廷里头为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我已经让手下人赶紧把焦点转移到年羹尧对中宫不敬和擅自越权这两点上去了。”
宜修和吕盈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内心十分担忧,宜修揪着自己好大儿的耳朵,让他赶紧想办法。
前朝上,各位朝臣吵得唾沫星子满天飞,年羹尧那边的人吵着要惩治清河长公主,而弘晖门下则是据理力争,说要先处罚不敬中宫的年羹尧,两方谁也不让谁,上方皇上面色阴沉,感觉自己的头风也犯了。
后宫里宜修却是下了道懿旨,请大臣的家眷进宫侍疾,这道旨意在当前这个节骨眼上可是一道惊雷,而恰好这些外妇都是朝中叫嚣要惩罚公主的大臣的家眷。
可就算知道这是龙潭虎穴,他们也无法抗旨,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儿进宫,这些命妇进了景仁宫,就看见皇后和欣妃,旁边还有长公主,她们看见真人不免有些心虚。
云皎完全不在乎她们怎么想,她起身站直,从高处俯视着她们,话语掷地有声:“这次进宫的原因,想必大家都心里有数。我只希望各位夫人小姐能把这个信息带回家中大人耳边:要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为谁效力。谁要是糊里糊涂不懂分寸,本公主不介意亲自让他见识见识后果。”
说完就直接走了,皇后让她们起来,然后和欣妃话里话外的都在敲打她们。
她们当然都不是傻子,特别是刚才长公主毫无遮掩的警告,让她们一出皇宫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把长公主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自家老爷。这下好了,那些大臣们也不禁心里打起了鼓:想当初长公主连年羹尧都敢狠下手教训,如今要是发起疯来,难保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被找上门的对象。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可没年大将军那样的底气和能耐去硬扛。
而且皇后娘娘很明显是偏向长公主的,万一将来大阿哥弘晖继承了皇位,那他们岂不是要遭到长公主的清算,毕竟她记仇起来可不含糊。
一想到这,当第二天大家上朝的时候,那些原本义正言辞嚷嚷着长公主犯错的人,再提起这事时,言语变得模棱两可、含糊其辞。皇上眼瞅着这一幕,心里明白昨天皇后对他们的敲打见效了。于是,皇上当下就决定,此事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年羹尧不仅被云皎狠戳了一剑,还惨遭身边人的背刺,气得他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了,这下只能在家静养,好好养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