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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夜,贺惟安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贺惟安“我小时候听不真切,长大了点后,夜里总能听见那曼妙的歌声。”
混着浪花拍击礁石的伴奏,它引着她,希望她能来到海妖的领地。
水是冰冷潮湿的,可也是自由无形的。
很多时候贺惟安都会想,踏进去就能自在解脱天地是怎样一种美妙的感觉。
可是呢?于她是完美,于外公外婆却是一种残缺。
这个渴望压抑了很久很久,她强迫自己捂住耳朵,或许时间长了她就淡了念想。
可不管用。
她依旧能听见那个声音,在她耳边经久不息,每当她孤身一人便会萦绕在她身边。
直到后来她睡在外婆身边,把温暖的怀抱当护身符,歌声才勉强褪去,不来打扰她。

月色如水,马嘉祺偏头看向身边人,对方似乎沉浸在思绪里,瓷白的侧脸染了几分月色的深幽。
常人怎么能听到海妖的声音?除了幻觉。
马嘉祺唇边的愉色慢慢落了下去。
不是没有察觉,小姑娘哪儿都好,就是身体不好,连心理都有问题。
他不是第一次领教她的无常多变。
男人飞快敛去眼底涌上的担忧,语气状似寻常:
马嘉祺“我小的时候虽然没听过塞壬唱歌,但我每天都能得到一个坏苹果。”

贺惟安“坏苹果?”
见少女望了过来,马嘉祺肯定地点点头。
马嘉祺“那种缺了一个口的,有一年圣诞我还特意许愿,希望圣诞袜的苹果最好缺口大一点。”
贺惟安微微一笑,想:说他是个怪人,还真没冤枉他。
许是看懂了小姑娘的潜在意思,马嘉祺眼睛弯了弯,口吻带着回忆。
马嘉祺“绘本上的故事说,世界上的人都是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每个都存在缺陷。”
马嘉祺“苹果的缺口越大,说明上帝越偏爱他,给他的祝福越多。”
贺惟安“那我只剩一个苹果核了。”

贺惟安煞有其事点评,这儿一口,那儿一口,坑坑洼洼好像没有剩的。
马嘉祺“说明祝福超标了,我不知道多羡慕你。”
青年深邃的眼里满是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
贺惟安歪歪头:
贺惟安“你相信童话?”
也对,幼稚又天真的孩童,愿意为他造梦的家人,这本身就像一个童话。
马嘉祺往女孩的杯里添上新茶,青年话语里笑意浅浅,带着主人独有的温柔。
马嘉祺“没必要拒绝美好不是吗?”

这么说是有丁点道理,贺惟安杏眼微微垂着,她的人生好像也有过被祝福的时刻。
贺惟安“你肯定很会哄小孩。”
小姑娘的语气笃定极了,马嘉祺失笑道:
马嘉祺“那你现在开心了吗?”
贺惟安“如果能让我参观你家的糖厂,我会更开心。”
她显然没忘记青年上次的邀请,只不过当时心情糟糕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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