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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发呆，真不知道你这十七年是怎么过来的。”

　　宋岚衣刚要反驳，就被姚风竹捂住嘴巴，闪身带到断墙后边。

　　“嘘，乖乖的。”

　　姚风竹扳着他的肩膀，用身体罩着他，趴在他耳边气音说:“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其中有一个手里握着枪。”

　　耳畔有些痒痒的，像被羽毛轻柔地刮了一下。

　　宋岚衣压低声音:“知道你打不过，我们只要逃出去就好。”

　　“太晚了，他已经看到我们了。”

　　“什么？！”

　　“就在刚刚。”

　　宋岚衣错愕抬起头，刚看见来者的一片衣角就被按回脑袋，靠在肩窝，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枪响。

　　姚风竹将他夹在腋下，另一条手臂一撑翻上矮墙，把晕乎乎的人安置好，继而独自起身，一跃而下，在落地的前一秒，手把着墙壁，半空中调整落地点，脚尖点地时迅速转身，身影如同鬼魅。

　　绕到失序者后方，手掐住失序者的脖子，掌腕用力，“咔嚓”捏断，夺过抢，朝着宋岚衣所在的位置按动扳机。

　　宋岚衣早就闻到了腥臭的腐肉味，凭着直觉竟一动未动，温热的鲜血喷到他脸上时也没有多惊讶。

　　最后一个失序者也被解决掉后，姚风竹朝宋岚衣伸出双臂示意他跳下来，那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知是不是宋岚衣的错觉，刚刚他脸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

　　姚风竹带着薄茧的拇指在他唇上摩挲，擦拭脏血，把人抱起来拍拍背。

　　“不好意思啊，刚才吓到我乖乖了。”

　　【那是原住民的心脏】

“其实我不知道失序者为什么要追杀居民，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明明没人招惹过他们。”

　　“类似于现实社会的反社会人格吧，这里本来就是梦境，一切都无厘头，是不能用前因后果来理清楚的。”

　　边境地带，空气中漂浮着的古怪颗粒，像雾气，更像烟尘。

　　境外人白茫茫的一片虚无，境内是龟裂的灰黑色土地，地面上安置着几块零散的、刚刚板块化的尸体。

　　“你……为什么要吃掉他的心脏？”宋岚衣把尸体拖回边界线上，斟酌开口。

　　姚风竹原本在用袖口擦擦嘴角，闻言停手，掀起眼皮子，神情有些惊讶，“你知道了？”

　　“那么明显，我又不傻，怎么，你要杀人灭口吗？”

　　宋岚衣指了自己的下巴，又指了指尸体空无的胸口，愣了一下，忍着怒意皱着眉头推开他的脸。

　　“我是说你下巴上有脏东西，不是让你……不洗澡就别动手动脚，离我远点。”

　　“回家一起洗，来抱抱。”

　　骤然肩上一沉，被姚风竹半个身子的重量压着，宋岚衣气的直翻白眼，推又推不动，姚风竹跟个八爪鱼一样死死缠着他。

　　宋岚衣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别转移话题啊，为什么要吃掉他们的心脏，你不嫌脏？”

　　“吃掉后这里会好受一些，”姚风竹抓着他的手去探自己的心口，隔着皮肉能感受到心脏微弱的跳动。

他不愿再说下去，挠挠怀中人的下巴，说:“回家吧，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