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如今我又要回到这个家了,这个让我厌恶却又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下课铃响了起来,同时也代表着一天的学习时间到此为止,我知道,这天会是我最后一天来这上学了。
自此,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可悲的是,我竟然没有一人可以与之告别,我还真是,孤独啊,哈哈。
如往常一般背起包,踏着夕阳落下的痕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略过张艺染身旁的车,在张艺染的奇怪的眼神中,往着那不曾温馨的家走去。
“司机,麻烦跟上他。”
“行,上车吧。”
默默走着,车子也在背后跟着,周晓来到巷子里,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家门口。
这个时候,他或许还在出差,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现在大概在医院。
医院的话,记得姐姐就是医生,已经连续三个月没回过家了,或许她今天也不会回家,正好,反正她不喜欢我,我就这样离开也挺好的。
想到此,只能自嘲一笑,连母亲都不喜欢我,还活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就当要走到家门口时,敏锐的发现门被打开了,家里有人,看来不能默默离开了。
打开虚掩的门,看见的是自己的行李被姐姐丢了出来,很好,连理都不用理了,姐姐看见周晓回来,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她丢着我的东西,扬言要把我赶出去。
她以为我会害怕,会求饶,但我不傻,脱离她们,我可以过的更好,我可不是傻子,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姐姐叫周诗蕊,父母希望她可以像个文学家写的窈窕淑女一样,所以如此取名,她也不负父母的期望,她确实在外人眼中是淑女,是焦点,但她却对自己的弟弟,极度厌恶,母亲在生弟弟时身体极度衰弱,家里人便把弟弟称为灾星,事实上,母亲也是这么想的,死前,我甚至看不见一个好脸色。
今天,她们找到了机会,我会被赶走,甚至她们提前把我和这个家断了联系,看着她丢来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我知道,她们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你说话啊,你干了这件事,你以为我还会原谅你吗。”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我只觉得吵闹。
周晓默默捡起了行李,看着那为数不多的衣物和鞋子,想了想,还是留下了几件,把重要的证件和自己奖学金拿了,就背对着家离开了。
“竟然连话都不敢对我说吗,你果然只是一个垃圾,你这种人,就只会丢我们家的脸,快滚,滚的越远越好。”
言语如刀刺,但刺不穿已死的心,当我下楼看见等待的车时,还是上了车,周诗蕊看着车缓缓开远,冷风吹过眉毛,她的神情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弟弟走了,他终于走了。
断绝关系就好,这样,我做什么事,弟弟都不会收到牵连了,父亲,下辈子,别让我见到你。
一根被攥紧的药剂上面留着紧张的汗水,她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扎了进去,她笑着,口吐鲜血,任凭大脑充血七窍渗血,依旧不叫出一点声响。
微笑着死在的家门口,送别着被枷锁束缚着的飞鸟。
房间里,父亲的脖颈处深深的针孔,极度痛苦的死亡让他的面庞透露着诡异的扭曲。
再见了周晓,希望,你不会恨姐姐,姐姐要处理掉这个爹,你才可以飞的更高,更远,可惜,姐姐看不到了。
姐姐可一直,一直爱着你啊。
周晓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风景,沉默不已,车内很安静,但张艺染却久久不能回神,他透过看后座的镜子,看见周晓一直在流泪,泪水不曾断过,但他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