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胡何，身家百亿的霸总，此刻为了追回前女友林小鹿，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公司休息室的沙发上，捧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屏幕上——林小鹿的微博主页。
“点赞了……她真的点赞了！”我猛地一拍大腿，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2023最撩土味情话合集，学不会算我输！》——这条微博底下，赫然显示着林小鹿的小红心。
“哈！原来她好这口！”我狂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差点撞翻茶几上的咖啡。
秘书小王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看到我狰狞的笑容，脚步一顿：“胡总，您……没事吧？”
“小王！”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疯狂摇晃，“林小鹿喜欢土味情话！她点赞了！她心里还有我！”
小王被我晃得眼镜歪斜，艰难地扶了扶镜框：“胡总，点赞可能只是嘲笑……”
“放屁！”我松开他，自信满满地整理领带，“她要是真讨厌，早就划走了，还会特意点赞？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在暗示我！”
小王欲言又止：“胡总，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觉得好笑……”
“不可能！”我大手一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表面上嫌弃，内心一定在期待！”
小王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忍耐什么：“那您……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学啊！”我掏出手机，火速打开抖音，搜索“最土情话”，瞬间蹦出一堆视频——《让女生瞬间脸红的情话》《一句话撩到她腿软》。
我点开第一个，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气深情款款：“你知道你和星星的区别吗？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说完，我自我陶醉地闭眼点头：“嗯，完美。”
小王：“……”
我睁开眼，发现他表情扭曲，像是在憋笑。
“怎么？不够深情？”我皱眉。
“不是……”小王艰难地维持专业素养，“就是……胡总，您平时开会念财报的语气，配上这种话，有点……”
“有点什么？”
“像在威胁对方。”
我：“……”
“不可能！”我拒绝接受这个评价，“一定是练习不够！”
我重新调整表情，压低嗓音，用自认为最磁性的声线：“宝，我今天去输液了。”
小王：“……输什么液？”
我邪魅一笑：“想你的夜。”
小王：“……”
三秒后，他终于没忍住，肩膀疯狂抖动，转身假装咳嗽：“咳……胡总，要不……咱们还是直接打钱吧？”
“庸俗！”我痛心疾首，“爱情怎么能用金钱衡量？我要的是真心！”
小王：“……”（眼神里写满了“您确定您有那玩意儿？”）
我懒得理他，继续翻视频，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光练不行，得实战！”
我立刻拨通林小鹿的电话，心跳加速。
嘟——嘟——
“喂？”她的声音冷淡又熟悉。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温柔（自认为）的语调：“小鹿，你知道我最近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吗？”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什么？”
我勾起嘴角：“算命。”
“……？”
“我掐指一算，你命里缺我。”
——咔哒。
电话挂断了。
我：“……”
小王默默递上一杯水：“胡总，要不……咱换个策略？”
我握紧手机，眼神坚定：“不！这说明她害羞了！”
小王：“……”（已经开始考虑辞职）
我斗志昂扬：“等着吧，这次我一定要用土味情话，让她重新爱上我！”
——哪怕全公司都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我也绝不放弃！
2
商业酒会，灯光璀璨，西装革履的精英们三三两两举杯交谈。
我，胡何，身家百亿的霸总，此刻正站在香槟塔旁边，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小鹿。
她穿着黑色鱼尾裙，红唇微扬，正和几个客户谈笑风生。
机会来了！
我迅速整理领带，确保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魅力，然后端起香槟，迈着自信的步伐朝她走去。
“小鹿。”我低沉磁性地叫她的名字，顺势斜靠在桌边，摆出最帅的45度侧脸。
她转头，看到是我，笑容瞬间凝固：“……胡何？”
我邪魅一笑（自认为）：“你知道我和星星的区别吗？”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两秒，然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星星在天上，你在地上爬。”
——咔嚓。
我仿佛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
但！霸总绝不认输！
我立刻调整战术，换上一副受伤但深情的表情：“小鹿，你对我这么冷漠，是因为……”
“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她干脆利落地打断我，端起酒杯准备走人。
不行！不能让她走！
我猛地伸手拦住她，结果动作太大，香槟“哗啦”一下洒了自己一身。
林小鹿：“……”
我：“……”（西装湿了，但气势不能输）
我强装镇定，抹了把脸上的酒液，继续深情款款：“小鹿，你就像这杯香槟……”
她挑眉：“洒了就没用了？”
——咔嚓。
心脏又裂了一次。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下一句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嗤笑。
“胡总，你这情话水平，连香槟听了都想自尽啊。”
我猛地回头，果然——周扒皮，我的死对头，正端着酒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冷笑：“周总，偷听别人说话，不太礼貌吧？”
周扒皮耸耸肩：“我也不想听，可你的情话太有穿透力了，方圆十米都能尬出鸡皮疙瘩。”
我：“……”（拳头硬了）
林小鹿嘴角抽了抽，显然在憋笑。
不行！我必须挽回局面！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使出终极杀招——
“小鹿！”我猛地单膝跪地（其实是被地毯绊了一下，但顺势而为），抓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以前不够浪漫，但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学会了——”
“学会怎么把情话说得像恐吓？”周扒皮在旁边凉凉补刀。
我怒视他：“周扒皮！你是不是闲得慌？！”
周扒皮微笑：“不闲，但看你翻车比看商战有意思。”
林小鹿终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我立刻抓住机会：“小鹿！你笑了！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她抽回手，嫌弃地擦了擦：“不，是被你蠢到了。”
周扒皮在旁边点头：“确实，胡总，要不我帮你众筹个情商课？”
我咬牙切齿：“周扒皮，你是不是想打架？”
周扒皮挑眉：“怎么，说不过就动手？不愧是胡总，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这么原始。”
林小鹿扶额：“你们俩能不能别像小学生一样？”
我立刻乖巧：“好，听你的。”
周扒皮：“啧，双标。”
我瞪他：“关你屁事！”
林小鹿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我急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她：“小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一句情话绝对不翻车！”
她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行啊，你说。”
我大脑疯狂运转，突然灵光一闪——
“小鹿！”我深情凝视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努力吗？”
她：“……为什么？”
我：“因为我想成为你的‘终身VIP’。”
林小鹿：“……”
周扒皮：“……”
全场寂静三秒。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周扒皮爆笑出声，拍着桌子差点把酒杯打翻，“胡何！你这情话是从哪个老年婚恋网抄的？！”
林小鹿捂着脸，肩膀疯狂抖动，显然在憋笑。
我涨红了脸，强行解释：“这、这叫复古浪漫！”
周扒皮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复古？这都快成出土文物了！”
林小鹿终于缓过来，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胡何。”
我期待地看着她：“嗯？”
她微笑：“答应我，以后别再学土味情话了，好吗？”
我：“……”
——完败。
3
凌晨三点，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
我，胡何，身家百亿的霸总，此刻正瘫在真皮沙发上，双眼通红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机械地上下滑动。
“宝，我今天去输液了，输的什么液？想你的夜。”
我跟着抖音视频一字一句地念，然后按下录音键，用自认为最性感的低音炮重复：“宝，我今天去输夜班了……”
——？？？
“艹！”我猛地坐直，赶紧重录，“输、输夜班是什么鬼？！”
我气得手指发抖，想删除视频，结果手滑点成了“发布”。
——您的视频已重新上传成功。
手机屏幕里，我刚刚注册的抖音小号（ID：“冷酷霸总在线求爱”）评论区已经炸了：
【网友A：哈哈哈哈输夜班？胡总是准备去ICU上大夜吗？】
【网友B：这口音，怕不是霸总届的散装普通话冠军？】
【网友C：建议这位总裁先众筹个语文老师……】
我：“……”（想砸手机）
办公室门被推开，助理小王顶着黑眼圈飘进来，手里端着第五杯浓缩咖啡：“胡总，您已经刷了六小时抖音了……”
我抓狂：“为什么这些情话别人说就撩，我说就像在讨债？！”
小王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胡总，其实林小姐可能更喜欢实际点的……”
“比如？”
“比如……直接打钱？”
我拍桌而起：“庸俗！爱情怎么能用金钱衡量？！”
小王默默掏出手机，点开朋友圈——林小鹿五分钟前更新：新来的总监亲手做的冷萃咖啡，感动~[配图：一杯精致拉花咖啡，旁边男人修长的手出镜]
我瞳孔地震：“这男的是谁？！手这么白是想当尸体吗？！”
小王：“……据说是林小姐公司新来的海归总监，哈佛毕业，会五国语言，还拿过咖啡师大赛冠军。”
我冷笑：“呵，花里胡哨！咖啡能比得上我的真心？！”
小王小声嘀咕：“但人家至少没说错别字……”
我怒目而视，他立刻战术性后撤：“我这就去查那家伙的底细！”
十分钟后，我戴着鸭舌帽墨镜，鬼鬼祟祟蹲在林小鹿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透过玻璃窗，清晰看到那个海归总监——身高腿长，西装笔挺，正微笑着把咖啡递给小鹿。
最可气的是，那咖啡拉花居然是个爱心！
我咬牙切齿地掏出手机，给小王发语音：“立刻给我报个咖啡培训班！要速成班！今天就要学会拉花！”
小王秒回：“胡总，您上次煮泡面把厨房炸了……”
我：“那是意外！这次我必……等等！”
只见那海归总监突然俯身，凑近小鹿耳边说了什么，她居然笑了！还伸手捶了他一下！
——这能忍？！
我猛地站起来，结果膝盖撞到桌子，咖啡杯“咣当”翻倒，全洒在裤子上。
店员惊呼：“先生您没事吧？！”
我强忍疼痛，维持霸总形象：“没……嘶……事……”（实际痛到表情扭曲）
一抬头，正好和窗外的小鹿四目相对。
她先是一愣，随后露出“这傻子又在干嘛”的表情。
海归总监顺着她视线看过来，挑眉：“这位是？”
小鹿：“一个路过的……咖啡爱好者。”
我：“？？？”（我们谈了三年恋爱就这介绍？！）
眼看他们要离开，我顾不上湿漉漉的裤子，一个箭步冲出去拦住他们：“小鹿！我也有咖啡要送你！”
海归总监微笑：“这位先生，您的咖啡……好像洒了？”
我低头一看，裤裆上一大片咖啡渍，宛如尿裤子现场。
小鹿扶额：“胡何，你……”
我急中生智，掏出手机点开外卖APP：“我现在就下单！你要拿铁还是摩卡？加不加糖？我备注让骑手比心配送！”
海归总监忍俊不禁：“外卖咖啡也算心意？”
我冷笑：“你懂什么？我这叫互联网思维！”转头深情看小鹿，“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把星巴克买下来！”
小鹿无语：“……你上次说要买下迪士尼，结果发现钱不够。”
我：“这次是真的！我连slogan都想好了——‘星巴克，只为你一个人营业’！”
海归总监突然插话：“林小姐，我们该回去开会了。”
小鹿点头，对我摆摆手：“你快回去换裤子吧。”
眼看他们要进电梯，我大喊：“小鹿！你知道你和咖啡的区别吗？”
她头也不回：“咖啡能提神，你能致郁。”
——电梯门关上。
我站在原地，裤裆生风。
小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幽幽道：“胡总，其实咱们集团楼下就有家干洗店……”
我悲愤握拳：“明天开始，我每天去小鹿公司楼下卖咖啡！”
小王惊恐：“您确定不是投毒？”
我：“……”（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4
凌晨四点，胡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我，胡何，身家百亿的霸总，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整座城市的霓虹灯光，手里捏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眼神坚定如即将出征的战士。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林小鹿知道——我胡何，是认真的！”
我猛地转身，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吓得正在打瞌睡的助理小王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胡、胡总？”他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熬夜的疲惫，“您还没睡？”
“睡？”我冷笑一声，“爱情不等人，竞争对手不睡觉，我怎么能睡？”
小王：“……”（眼神里写满了“您是不是疯了”）
我大步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啪地拍在桌上：“小王，立刻联系全市广告公司，我要买下所有LED屏的黄金时段！”
小王茫然地拿起文件，看了一眼，瞬间瞪大眼睛：“‘胡何，全球唯一认证恋爱脑！’……胡总，您确定要投这个？”
“当然！”我昂首挺胸，“既然土味情话打动不了她，那我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全城见证我的真心！”
小王嘴角抽搐：“胡总，您这样可能会让全城见证您的……社死。”
“胡说！”我拍桌，“这叫浪漫！这叫高调示爱！这叫——”
“这叫公开处刑。”小王小声补充。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低头假装研究文件。
——三小时后，城市苏醒。
我站在公司顶楼，俯瞰着整座城市，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
“开始了。”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全市各大商圈的LED广告牌同时亮起，滚动播放着同一行大字：
“胡何，全球唯一认证恋爱脑！”
红底白字，闪亮夺目，甚至配上了粉红爱心特效。
我满意地点点头，掏出手机，准备欣赏自己的杰作。
然而，刚打开微博，我就愣住了。
热搜第一：#霸道总裁在线社死#
点进去一看——
林小鹿的同事@吃瓜小张 发了一条视频，画面里正是市中心最大的LED屏，上面滚动播放着我的“恋爱脑宣言”，而底下路人纷纷驻足，有人拍照，有人大笑，还有人直接模仿我的语气喊：“宝，我是你的恋爱脑！”
评论区已经炸了：
【网友A：哈哈哈哈这哪位霸总？这么勇的吗？】
【网友B：笑死，这年头总裁都这么拼？】
【网友C：建议纳入2023年度迷惑行为大赏……】
我：“……”（手指微微颤抖）
小王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胡总，要不……咱们撤了？”
“不！”我咬牙，“既然已经社死了，那就死到底！”
我正准备打电话让广告公司加大投放力度，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周扒皮。
我皱眉，接起电话：“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周扒皮幸灾乐祸的声音：“胡总，我刚看到热搜，不得不说，你的勇气令我敬佩。”
我冷笑：“怎么，嫉妒我敢爱敢恨？”
周扒皮：“不，我只是想问问——需要我帮你众筹情商课吗？现在报名还送限量版去油膏。”
我：“……”（拳头硬了）
“周扒皮！”我咬牙切齿，“你是不是闲得蛋疼？”
他轻笑：“不闲，但看你翻车比看财报有意思多了。”
我直接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小王说：“继续投！加大力度！我要让全城都知道，我胡何——”
“胡总！”小王突然打断我，指着手机屏幕，脸色惨白，“林、林小姐发微博了……”
我心头一跳，赶紧点开——
@林小鹿：……[扶额.jpg]
配图是一张她站在广告牌下扶额叹气的照片，眼神里写满了“这傻子没救了”。
我盯着屏幕，心脏狂跳。
——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
虽然她没说话，但至少……她注意到了我的努力！
我激动地抓住小王的肩膀：“她回应了！她心里有我！”
小王：“……胡总，您确定这不是‘公开处刑’的回应？”
我自信满满：“你不懂，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表面上嫌弃，内心一定在感动！”
小王：“……”（已经开始考虑辞职信怎么写）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林小鹿。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赶紧接起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小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胡何。”
“在！”
“立刻、马上、现在——”
“嗯？”我期待地屏住呼吸。
“——把那些广告牌撤了！！！”
——咔哒。
电话挂断。
我站在原地，嘴角却缓缓扬起。
“小王。”
“在……”
“她让我撤广告牌。”
“所以……？”
“这说明她在乎我的形象！”我握拳，“她怕我丢人！她心里果然还有我！”
小王：“……”（彻底放弃治疗）
我大手一挥：“继续投！不过这次换个文案——”
小王惊恐：“还投？！”
我邪魅一笑（自认为）：“新文案就写——‘林小鹿，胡何的恋爱脑只为你而存在！’”
小王：“……”（默默掏出手机搜索“如何委婉地告诉老板他疯了”）
5
凌晨五点，胡氏集团地下车库。
我，胡何，身家百亿的霸总，此刻正蹲在一辆越野车后面鬼鬼祟祟地调试设备。
"胡总......"小王顶着两个黑眼圈，声音虚弱得像是三天没睡，"您确定要这么做？"
"废话！"我头也不抬地拧着扩音喇叭的螺丝，"小鹿都躲到山区去了，这不明摆着在考验我的诚意吗？"
小王看着我把"胡何全球后援会"的横幅贴在车身上，嘴角抽搐："林小姐的助理说她是去考察项目，要一周才......"
"放烟雾弹！"我啪地按下喇叭开关，刺耳的电流声在车库里炸开，吓得保安差点把警棍扔出去，"她分明是被我的热情吓到了，需要时间消化这份沉重的爱！"
喇叭突然开始循环播放我昨晚录制的深情告白："小鹿小鹿看这里~胡何爱你到窒息~"电子合成的童声在车库回荡，还带着诡异的回音。
小王痛苦地捂住耳朵："胡总，这听起来像恐怖片......"
"你懂什么！"我骄傲地拍了拍改装过的巨型喇叭，"山区信号差，我这叫物理穿透式告白！"
——两小时后，盘山公路上。
"根据定位，小鹿就在前面那个村......呕！"小王话没说完就趴在车窗吐了起来。
我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望远镜："坚持住！爱情的道路总是......卧槽！"
一个急转弯，我的限量版墨镜直接飞出了窗外。
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甩出S型轨迹，后座上的爱心气球疯狂撞击车窗。
"胡总！看路！看......"
砰！
车头狠狠撞上一块警示牌，上面写着"前方塌方"三个大字。
我和小王面面相觑。
"问题不大，"我淡定地抹掉安全气囊上的面粉——出发前特意准备的浪漫雪花效果，"正好徒步增进感情！"
十分钟后，我扛着二十斤重的喇叭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田埂上，小王抱着备用电池在后面哀嚎："胡总！下雨了！"
"天公都在为我的爱情落泪！"我仰天长叹，结果踩到青苔，整个人在泥水里滑出三米远。
喇叭在落地前顽强地播放完了最后一句："......窒息~" 然后滋滋冒出黑烟。
"胡总！"小王连滚带爬地过来，"您没事......"
"别动！"我突然抬手，透过雨幕看到不远处民宿门口的身影——林小鹿正撑着伞，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这出惨剧。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立刻摆出最帅的姿势（虽然浑身是泥），按下喇叭开关。
"小鹿！这是声波攻击吗？不，这是爱的呼......"
啪嗒。
喇叭彻底报废，最后发出一声放屁般的闷响。
现场一片死寂。
雨越下越大，我单膝跪在泥坑里（其实是站不起来了），深情款款道："你属什么？属不属于我？"
林小鹿的伞"啪"地掉在地上。
"属狼，"她深吸一口气，"专咬傻子。"指了指我的脸，"先把鼻涕擦擦。"
我这才发现刚才那跤摔出了鼻血，现在正和雨水混成粉红色往下巴流。
"这是......"我急中生智，"为你流的相思血！"
"是鼻粘膜破裂，"清冷的男声突然插入。那个阴魂不散的海归总监从民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医药箱，"需要碘伏吗？"
我试图站起来展现雄风，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了泥坑，溅起的泥浆精准糊了海归总监一脸。
"不好意思，"我在泥水里扑腾，"手滑。"
林小鹿突然"噗嗤"笑出声。
我愣住了——这是分手后她第一次对我笑。
海归总监黑着脸擦眼镜："林小姐，我们还有个会......"
"今天休会，"小鹿弯腰捡起伞递给我，眼里还带着笑意，"带你老板去换衣服，别真感冒了。"
小王如蒙大赦地来扶我，我却抓住小鹿的手腕："你心疼我？"
"我心疼民宿的清洗费。"她甩开手，转身时却放轻声音，"......白痴。"
看着她的背影，我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突然对海归总监咧嘴一笑："看到没？她骂我白痴。"
"所以？"
"打是亲骂是爱，"我骄傲地挺起胸膛，"她越骂说明越......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过后，我隐约听到民宿二楼传来小鹿的喊声："王助理！给他灌姜汤！灌三碗！"
——那天后来，据村民说看到一个泥人边打喷嚏边傻笑，非说自己是爱情胜利者。
6
民宿餐厅，早晨八点。
我，胡何，身家百亿的霸总，此刻正坐在餐桌前，鼻头通红，裹着一条花里胡哨的农家乐毛毯，面前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小王在旁边小声提醒：“胡总，林小姐说您必须喝完……”
我盯着那碗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姜汤，咽了咽口水：“这玩意儿喝下去会出人命吧？”
“不会，”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顶多辣哭。”
我猛地回头——林小鹿的闺蜜苏晴正端着咖啡，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苏晴！”我立刻坐直，假装自己并没有被姜汤吓到，“小鹿呢？”
“开会去了，”她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怎么，昨天泥坑里滚完还不够？今天还想继续表演？”
我：“……”（拳头硬了但不敢发作）
苏晴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突然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到我面前：“认识这个吗？”
我低头一看——是我第一次在酒会上对小鹿说土味情话的翻车现场，视频标题赫然写着：#霸道总裁在线社死#。
我嘴角抽搐：“你……你也来看我笑话？”
苏晴挑眉，手指一划，又打开另一个视频——我在咖啡厅洒了一裤裆，还坚持要送外卖咖啡的蠢样。
再一划——我买下全城广告牌，结果被网友做成鬼畜视频。
我的脸越来越烫，最后忍无可忍：“行了！我知道我很失败！不用再羞辱我了！”
苏晴却突然笑了：“胡何，你知道这些视频是谁发给我的吗？”
我一愣：“……谁？”
她眨眨眼：“小鹿。”
我：“？？？”
苏晴晃了晃手机：“她每次看完都会笑到捶床，然后收藏起来，半夜偷偷回味。”
我大脑“嗡”地一声，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收藏了我的翻车视频？
——她半夜偷偷看？
——她……笑到捶床？！
就在这时，餐厅门被推开，周扒皮一身休闲装走了进来，看到我们这桌，挑眉：“哟，胡总，还没被姜汤送走呢？”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下意识怼回去：“关你屁事！”
周扒皮也不恼，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悠悠道：“我刚碰到林小姐了。”
我立刻竖起耳朵：“她说什么了？”
“她说……”他故意拖长音调，“某人虽然蠢得像哈士奇，但至少——”
“但至少什么？！”我急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周扒皮瞥了我一眼，难得没嘲讽：“但至少蠢得专一。”
——轰！
我仿佛被雷劈中，整个人呆若木鸡。
苏晴在旁边补刀：“胡何，你还没明白吗？小鹿不是讨厌土味情话，是讨厌你明明紧张得要死，还非要装霸道总裁。”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周扒皮突然把水杯往桌上一放，语气罕见地认真：“胡何，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什么？”
“你总想着用‘胡总’的方式追她。”他嗤笑，“可她喜欢的是‘胡何’。”
我怔住了。
——不是霸总胡何，而是会紧张、会犯错、会为她犯傻的胡何。
苏晴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给你个提示，她十点半会议结束，现在赶去村口那棵老槐树下还来得及。”
我猛地站起来，毛毯滑到地上都顾不上：“她在那儿？”
“不然呢？”苏晴翻了个白眼，“某人昨天摔成泥猴，她今早特意去求了平安符。”
我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转身就往外冲，结果被毛毯绊了一跤，差点脸着地。
周扒皮在后面凉凉道：“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我头也不回地比了个中指，光着脚就往外跑。
——原来她一直看着。
——原来她一直记得。
——原来我根本不用演什么完美总裁。
7
凌晨两点，胡氏集团总裁公寓。
我，胡何，身家百亿的霸总，此刻正穿着印满皮卡丘的睡衣，头发乱得像鸡窝，光脚踩在地板上，疯狂敲击笔记本电脑键盘。
屏幕上是百度搜索页面：
「狼和哈士奇的血缘关系」
「被喜欢的人骂傻子代表什么」
「如何自然不做作地求复合」
小王顶着黑眼圈，端着第六杯咖啡飘过来：“胡总，您已经查了三个小时了……”
“闭嘴！重大突破！”我猛地一拍桌子，咖啡溅到睡衣上，“科学证明，狼和哈士奇基因相似度99.9%！”
小王：“……所以？”
我跳起来，双眼放光：“所以小鹿说她是狼，我是哈士奇，四舍五入就是官宣！”
小王：“？？？”
我抓起手机就往外冲：“备车！去小鹿家！”
“现在？！”小王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凌晨两点半啊！”
“爱情不等人！”我边跑边提溜着快掉的睡裤，“她今天开完会看我的眼神绝对有戏！”
——二十分钟后，林小鹿家门口。
我哐哐砸门，睡衣扣子还扣错了两颗，脚上拖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
门猛地打开，林小鹿穿着小熊睡衣，头发炸毛，手里举着防狼喷雾：“胡何你神经病啊！大半夜——”
“我查了！”我气喘吁吁地撑住门框，“狼和哈士奇是近亲！”
她举着喷雾的手僵在半空：“……哈？”
“你说你属狼，我属哈士奇！”我往前一步，眼神炽热，“根据《动物遗传学》第三章，狼和哈士奇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9.9%！所以——”
“所以？”她眯起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所以你咬我等于亲我！”
死寂。
楼道声控灯灭了。
黑暗中，我听见林小鹿的呼吸明显顿了三秒。
突然“啪”的一声，灯亮了。
她整张脸涨得通红，举着喷雾的手都在抖：“胡何你……”
“我是认真的！”我抓住她拿喷雾的手，“这半年我学土味情话、买广告牌、追到山区，不是因为我是霸总，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她声音突然轻了。
“因为我是胡何，”我嗓子发紧，“会为你犯傻，会为你丢人，会……”
“闭嘴。”她突然打断我。
我心头一凉。
结果她一把将我拽进门，“砰”地摔上门：“复合吧，别丢人了！”
我：“！！！”
还没等我欢呼，隔壁门突然打开，一个大妈端着洗脚水怒吼：“大半夜嚎什么嚎！”
哗啦——
一盆洗脚水从天而降，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林小鹿看着湿漉漉的我，突然笑出声。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也跟着傻笑：“你看，连洗脚水都是爱你的形状……”
“白痴！”她拽着我衣领拉进门，嘴角却翘着，“进来换衣服！”
关门瞬间，我隐约听见大妈在楼道喊：“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跟演偶像剧似的……”
——后来据小区保安说，那晚听到某总裁在女业主家鬼哭狼嚎地唱《爱情买卖》，但看在他帮忙修好了大门的份上，就没报警。
8
上午十点，胡何科技新品发布会现场。
我，胡何，身家百亿的霸总兼新晋“防尬情话APP”创始人，此刻正站在台上，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直到我瞥见台下第一排的林小鹿冲我挑了挑眉。
“胡总，别紧张。” 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顺便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当年在泥坑里表白的黑历史视频。
我：“……”
主持人热情洋溢：“下面有请‘防尬情话APP’的联合创始人林小鹿女士上台！”
小鹿踩着高跟鞋优雅起身，路过我时压低声音：“敢在台上翻车，今晚睡沙发。”
我立刻挺直腰板，对着话筒激情开麦：“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隆重推出全球首款‘防尬情话智能生成系统’！从此告别社死，拥抱真爱！”
大屏幕亮起，APP界面弹出硕大的广告词：“宝，再也不用担心把‘想你的夜’说成‘输夜班’了！”
台下爆发出哄笑，镜头立刻切到嘉宾席的周扒皮——这位曾经的死对头，如今我们的天使投资人，正举着香槟冲我假笑。
记者举手提问：“胡总，据说APP的灵感全部来自您的亲身经历？”
我还没开口，小鹿已经接过话筒，微笑：“是的，主要靠我老公的……”她故意停顿，瞥了我一眼，“……丰富的失败案例库。”
全场大笑。
我凑过去对着话筒补充：“失败是成功之母！现在只要输入对方性格，AI就能生成专属情话，成功率高达99%——剩下1%留给像我这样的天赋型选手。”
周扒皮突然在台下举手：“请问APP能识别‘哈士奇式告白’吗？”
我咬牙：“周总，我们的VIP功能‘霸总去油模式’就是为您量身定制的。”
小鹿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我一脚。
记者继续问：“胡总，如果用一句话推广APP，您会说什么？”
我对着镜头wink：“宝，想体验快乐吗？下载APP，跳过求偶期！”
全场掌声雷动。
发布会结束后，我搂着小鹿的腰往外走，周扒皮阴魂不散地跟上来：“胡总，需要我帮你们预约蜜月套房吗？”
我正要怼回去，小鹿突然踮脚在我耳边说：“回家给你看个东西。”
半小时后，公寓里。
小鹿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分类着：
《胡何土味情话翻车合集》
《广告牌社死名场面》
《泥坑告白4K高清版》
我捂住眼睛：“老婆你这是公开处刑……”
她笑着关掉电脑：“所以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从始至终……”她揪住我领带往下拉，“我要的从来不是完美总裁。”
我顺势亲下去：“是只属于你的哈士奇？”
“闭嘴。”她耳尖发红，“再敢说土味情话就卸载你APP。”
——后来“防尬情话APP”用户破亿，而我的账号永远置顶着一条动态：
“最成功的情话，是某人对我说：‘复合吧，别丢人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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