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不想留下来？”姚安诺难得真诚认真地看着他问一个问题。
朱志鑫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直身子，手肘杵在膝盖上低头沉默了一阵，姚安诺也不急，从沙发后走到前面来，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等他的回答。
半晌，朱志鑫偏头看向她问道：“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当然了，”姚安诺挑了挑眉，似乎是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不然我干嘛设定这一周的约定？你这一周可没少赚我的钱。”
朱志鑫当然知道，他继续问：“如果我还是不愿做男模，你还会想让我留下吗？我这个所谓的助理做的，好像也可有可无吧。”
朱志鑫这么说倒也在姚安诺的意料之中，她的确想过，朱志鑫还是不愿做男模这种可能，毕竟，他还小，也确实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随便你，如果你想在清水留下来，那就留下来，想走就走，我不强迫你，也不缺你那点工资的钱。”姚安诺无所谓地摆摆手起身走向办公桌。
她的确不在乎，朱志鑫或留或走，与她而言都不会影响什么。
朱志鑫有些不满意姚安诺无所谓的态度，他走过去质问道：“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样？”姚安诺觉得他莫名其妙，皱眉瞥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在座位上坐下翻看最近的账单。
“你一个周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让同意的，怎么这就要放弃了？”
“倒不是放弃吧，就是想通了。”姚安诺放下账单，抬头看着他，“我一开始想要你留在清水做男模，无非就是看上了你这张脸。可清水里的每个男人留下来都有他们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而你没有，孑然一身，还这么年轻，确实没必要干这行。虽然我对它没什么偏见，但世人终究有，你也有，我又何必强人所难，随你自己的心意就好，不用太纠结。”
姚安诺的一番话让朱志鑫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从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的的确确对这里纸醉金迷的一切都看不顺眼，觉得荒唐。可在这里时间久了，他似乎也渐渐融入了这里。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那么善良可爱，他们都是通过自己的本事挣钱养家，又有什么高低贵贱呢。
朱志鑫私下找过每个人聊天，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是走投无路才被姚安诺带回清水的。
姚安诺也从没有强迫过任何人，她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他不知道究竟是谁有错，或许大家都没错，只是他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姚安诺见他沉默许久，站在自己面前碍眼还挡光，直接挥挥手叫他出去：“行了，自己研究去吧，你也不用急，想好了再跟我说就好，想不好就先这样，慢慢想。”
朱志鑫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他若有所思地往楼上走去，在楼梯口又撞见了站在床边抽事后烟的丁程鑫。
丁程鑫见到他总是笑盈盈地，他靠在窗台边上，冲着朱志鑫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你又跑出来了。”朱志鑫现在跟丁程鑫熟悉了很多，也没有之间那么拘谨了，皱眉看着他说，“老板说了不让比客人早出房间。”
丁程鑫吐出烟圈，一缕缕烟萦绕在他身边，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也就那帮小鬼才会这么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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