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玩了一晚上，每个人都喝了不少，一回到清水就都上楼回去睡觉了。
宋亚轩和张真源又凑到了一起，打算最后再练习几遍歌曲就睡。
姚安诺没管他们，把朱志鑫交到了办公室，打算正儿八经地跟他聊一下签约的事。
“随便坐。”
“嗯。”朱志鑫也不客气，在沙发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姚安诺从办公桌下的抽屉里拿了一盒醒酒药递给他，“吃两片，然后一会帮我把剩下些拿上去给他们分分，明天就是店庆了，关键的时候别再头疼。”
“好。”朱志鑫听话地吃了药，又拿了两片递给姚安诺，贴心地帮她到了一杯温水。
他什么话都没说，姚安诺与他心照不宣，吃了药后，她坐在他身边柔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嗯。”朱志鑫低着头抚摸着温热的水杯，“签约吧。”
姚安诺也没多问，起身去印合同。这合同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了，可就在她准备摁下打印键的时候，她犹豫了。
姚安诺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朱志鑫，男孩的头发有些长了，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朱志鑫注意到了姚安诺的视线，转头看过去问道：“怎么了？”
“你……你还年轻，也没那么缺钱，要不……先签一年吧。”姚安诺有些犹豫地说出这句话。
“一年还是三年的，有什么影响吗？你又不要违约金，大家不都是想走就走的自由身吗？”朱志鑫有时候也挺不懂姚安诺的。
她一方面费尽心思地将他留下，一方面又有些不忍心将他留下，自己百般犹豫，在邪恶心和愧疚中来回拉扯折磨。
“理论上是的，可合同毕竟也是白纸黑字的凭证，不然干嘛多此一举呢。”姚安诺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了，“就一年吧。”
姚安诺把合同的时间改了一下，这才满意地摁了打印键。
朱志鑫起身走过去，他站在姚安诺面前，附身注视着她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姚安诺不懂他的意思。
朱志鑫犹豫了一下，没有问出口，他摇了摇头，直起身子，自己去打印机前拿了印好的合同，看也没看，随手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姚安诺，“明天店庆，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宣传我了，毕竟也是我的初夜，应该值不少钱。”
朱志鑫的想法和姚安诺不谋而合，虽然姚安诺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让人很不舒服，仿佛他将自己当作一件商品一样。
可姚安诺也没资格多说什么，毕竟，对清水而言，他们的确是商品。
“我自有打算，”姚安诺故作沉着得接过合同，装订好后放进了柜子里，“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朱志鑫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开。
姚安诺叹了一口气，她有时候也挺讨厌自己的，心不够硬也不够软，不上不下的，徒增折磨。
出于利益，朱志鑫的加入一定是锦上添花的。
可出于感情，她又有些不忍心看着这么年轻干净的小孩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这毕竟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姚安诺选择尊重，不论他是出于什么理由选择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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