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下灯火通明，俨然别有洞天。
"地宫。"白六喃喃道。
"您…"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絮语，白六循声前进。
一墙之隔。白六停下来，微探出头。
先前的白衣"和尚"已经摘下了头套，露出了一头黑色的卷卷短发，他的五官异常俊秀，一双眼睛更是勾魂摄魄。他的长相太过了，不是应该出现在男孩子身上的长相，偏偏他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乖巧，一双清澈的眼睛抹去了眼角的美丽，却更加令人移不开眼。
白六在报道上见过他；无定寺住持，怀仁大师。
他怎么突然就有头发了？"轻微的气音从后颈传来，谢塔贴上了白六的后背，白六冲他"嘘"了一声："别说话，会被发现。"
谢塔抿了抿唇，双手画了一个圈，一个银蓝色的球状光幕闪了一下，又消失了。“有我的结界就不会被发现了。"
白六有些讶异地看了周围一眼，刚要说什么，却被祭台上的光打断了。
怀仁面前的祭台发出金色的光，耀眼的光芒中心逐渐化出了一个人形。
"吾神。"怀仁轻念，虔诚地低下头去。
真佛降世？怀仁说的是"吾神"，而不是"我佛"，难道……
人形动了。他长长的黑色头发垂落，上挑的桃花眼极尽凌厉，肤色白皙，薄唇含着一抹笑："辛苦了，每次为我欢喜佛一族上贡都要偷偷摸摸地。"
怀仁摇头："不辛苦。"
男人挑起怀仁的下巴："那就，开始吧。"
他的话仿佛启动了某个机关，场景变换，两根石柱拔地而起，祭台则变为了红绡暖帐。
白六细看石柱上的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原来无定寺的“无定"，是取自这样一句话。
谢塔早就趁白六不注意抱住了他，人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暖暖的，他才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什么是欢喜佛呀？"
白六僵住了。谢塔一提，他才想起那个男人自称欢喜佛一族，那上供方式……
他看了看拉着耳尖泛红的怀仁的"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走，离开这里。"
谢塔好奇地看着白六通红的耳朵："走不了了，他已经把这个空间迁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归他主宰，我只能保证结界的存在。"
"……"
"白六，你耳朵红了。"
"……"
结界外的红纱帐中时不时传出声音，谢塔不明所以："他们在干什么？"
"……"
"白六你怎么不说话？你变热了。"
白六抿紧了唇，谢塔被一声陡然高昂的尖叫吸引了，半懂不懂地听着。
过了很久，男人抱着怀仁出了红帐，怀仁眼角泛红，仿佛刚哭过。男人抱着他走入了远处的一处温泉："每次都哭，真是拿你没办法。"语气宠溺，连谢塔都听出了亲昵感。
"他们也是神明和信徒吗？”
白六终于开了口："是。"
谢塔的下巴摩蹭白六的发顶："那我们也做这样的神明和信徒好不好？"
白六突然转头，似乎想从谢塔眼中寻找什么。
"我也可以抱你去洗澡，我不会让你哭的。"
温泉的水声加杂了些别的细微水声，男人的嗓音带笑："信徒烙印告诉我，你现在很舒服，是吗？"
又一声细微的声音之后，只能听见水声。
"我也会让你舒服的。"
白六狼狈地别开脸，谢塔真的，什么都不懂，却足以让他一溃千里，一败涂地。
"白六，你又变红了。"谢塔伸出手指去戳白六的耳垂，白六绷着脸，不再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就先到这，这本会停更一阵子。
后续会有怀仁的个人番外，先剧透一下，怀仁不是“心怀仁心”的“怀仁”哦，
是“终苟免而不怀仁”的“怀仁”。
是他的老攻给他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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