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秀容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殿内的安静:“禀娘娘,于楚茗姑娘携贴身宫女锦绣前来探望,她们还带了些首饰”语气恭敬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不安。
呵,刚侍完寝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这不是明摆着要看她的笑话吗?既如此,那她就陪着好好玩玩。“把人请进来吧。”她语气冷淡得像寒冬里的冰霜,不带一丝起伏。
“奴才遵命。”秀容低着头,快速退下,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于楚茗在门外停顿片刻,扭头吩咐锦绣候在外面,然后轻提裙摆迈入殿内。每一步都带着刻意的优雅和傲慢,仿佛脚下的地砖都是她的舞台。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讥笑,眼神中挑衅与得意交织,看向于溪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被彻底击败的对手。
她将一盒首饰递与于溪棠,说是礼物,于溪棠没有接住,而是说:“放这儿吧。”
于溪棠端坐于椅上,神色平静得如同一潭古井,无波无澜。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指尖微动,像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她微微抬眸,那双清澈却锐利的眼眸直视于楚茗,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姐姐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喜事要与妹妹分享?”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像是在对于楚茗的行为进行无声的质问。
于楚茗故作惊讶地掩面轻呼,嗓音娇柔却暗藏锋芒:“瞧妹妹这话说的,妹妹不过是刚侍完寝,还有力气同姐姐说笑吗?”说到这儿,她唇角的弧度加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种目光犹如毒蛇吐信,冰冷而危险,“毕竟,妹妹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呢。”
于溪棠听了,眉梢微挑,唇边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平缓但字字如刀:“是吗?陛下昨夜批阅奏折累得慌,早早便睡下了。妹妹就在旁边守着,什么都没做呢。倒是你姐姐,前夜刚侍完寝,今日恢复得如此快,身体可真好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仿佛只是在闲聊。
这话直戳于楚茗的痛点。原本以为这贱人昨晚已经被那个老皇帝折腾得半死,没想到……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却又无法反驳,只好转移话题:“妹妹今日可有什么喜事同姐姐分享?”
于溪棠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声音低柔却带着几分戏谑:“姐姐有心了,不过妹妹很好。倒是姐姐,如此急着来看妹妹,莫不是有什么心事?”话音刚落,她将茶盏放在桌上,那一声清脆的碰撞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于楚茗咬紧牙关,发誓今天一定要让于溪棠吃点苦头。她强压怒火,脸上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容:“妹妹入宫,该不会真的想当皇后吧?”声音甜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于溪棠挑了挑眉,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是又如何?我就是想当皇后,你能拿我怎么样?”
于楚茗没料到对方竟敢这样回答,顿时恼羞成怒,脱口骂道:“就你这样的人也能当上皇后?你配吗?连皇上的宠爱都得不到,第一次侍寝他就把妹妹忽略了!可皇上选秀后第一晚,却是召了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夹杂着几许失控,“皇后之位最后落入谁手,不很明显吗?”
于溪棠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哼,你莫不是以为皇上的宠爱便是这后宫唯一的倚仗?我虽未获皇上青眼,但我满腹才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治理后宫、辅佐君王亦不在话下。至于你,除了谄媚邀宠还会什么?即便皇上现在召了你,可这后宫之路漫长得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她的话语如利刃般狠狠扎进于楚茗的心窝。
于楚茗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她冷笑一声,试图用镇定掩盖内心的动摇:“妹妹倒是会说笑,姐姐在妹妹心中竟是如此不堪?你且等着瞧吧,话别说得太早了……”她手指不安地绞动着手中的帕子,显示出内心的波澜。
于溪棠缓缓站起身,朝于楚茗走去。每一步都坚定有力,鞋底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她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姐姐,这宫中的风云变幻谁能说得清呢?今日的得意,也许就是明日的失意。”
于楚茗被她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慌乱。为了掩饰窘态,她假惺惺地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几分委屈:“姐姐好心来看看妹妹,妹妹竟这般伤人心。也罢,姐姐只好离开了。”
“慢走,不送。”于溪棠冷冷开口,重新坐回椅子上,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茶具,根本懒得再看她一眼。
于楚茗气得脸色铁青,转身大步朝殿外走去。锦绣见状,连忙跟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这位主子,一路尾随回到幽兰宫。
**棠梨宫内**
此时,于溪棠宣青衣过来,“把这盒首饰扔幽兰宫门口,完事后抓紧回来,别被那俩发现。”
“奴婢这就去办,”她行了个礼,拿起盒子转身离去。
于溪棠很清楚这里面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好东西也晦气,怕脏了她的手。
这时,皇上的管事公公来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于小主昨夜侍寝,皇上甚是满意,故将其封为常在,钦此!”
于溪棠听后激动不已,连忙跪地谢恩。
不一会儿,于楚茗知道首饰一事,气得不行,连忙将首饰盒杂在地上摔得稀巴滥。
这时,幽兰宫一位公公又报:“不好了,主子,于采女她被晋升为常在了!”
什么!?凭什么的!她心跳快得不行,直接就地晕倒,头也摔破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