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应付完客人,已经深夜了,朱志鑫洗漱后疲惫地倒在床上,自从父母意外去世,他的生活更忙碌了一些。
他拿起毛巾擦拭着发丝上的水汽,浴袍的领口微张,水珠顺着完美的下颌线低落在优越的锁骨上,然后滑入领口,消失不见。
他的手上拿着一踏复印资料,最上方俨然是少女娇俏的脸庞。
朱志鑫向栀……
指腹划过照片,朱志鑫勾唇笑了笑。
随后撕拉一声,将少女的照片撕下,剩下的文字资料被好不留情地丢进垃圾桶。
朱志鑫恭喜你,我的宝贝儿。
他亲昵的称呼,让人以为他们是热恋的情侣,可他们只有一面之缘。
那又怎样?小妖精,我们来日方长。
他放下少女的照片,拿起栀子花发卡,放在鼻子下,痴迷地闻了闻发卡上残存的香气。
很快,疲惫的男人陷入梦乡。
梦里,头上长着犄角的女孩,低头含着神经聚拢的地方。
不断地上下,一次又一次……
朱志鑫额啊……
他们似乎登到了山顶。
男人皱着眉,睁开眼,手向下探去。
呼吸越来越重,左手的发卡几乎要被捏碎……
朱志鑫向栀……
另一边,少女正躺在床上,静静地吃着蛋糕。
左奇函你说的没错,他梦到了。
左奇函摊开双手,承认少女先前的自信。
向栀嗯哼,所以,能不能给我点奖励。
左奇函什么奖励?
向栀你知道的。
男孩儿点了点头,认命地拿起手机,为少女点炸鸡。
向栀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儿,笑得眉眼弯弯。
向栀师傅最近有没有和你说过他……
左奇函没有,你别问了。
少女抿了抿唇,只好点头应下,她知道自己对师傅的心思不该起的,可那是爱,她控制不住的。
左奇函你很好,不必要一定吊在他那颗树上。
向栀可你知道的,释槐鸟只认那一颗蓝桉树。
左奇函你说错了,从来都是蓝桉认鸟,你这只不匹配的鸟,只会落得个从不会释怀的下场。
向栀当然明白,是桉树选鸟,可她很固执,就是想要搏一搏。
左奇函你的鸡到了,去拿吧,吃了早睡。
男孩儿也知道,自己的话肯定戳到对方的痛处了,他也不好再说下去,这层窗户纸,师傅和她,都捅不破,更何况他一个外人呢?
向栀好,谢谢。
向栀胡乱地摸了摸眼泪,下楼拿到鸡排后大口大口地吃着,她总是这样,很好哄,甚至随便一些吃的就能哄好她,可师傅却连哄都不哄她。
想到这儿,少女仰着脑袋,不让眼泪掉下,平复好心情后丢下鸡排,去洗漱后在床上躺下。
左奇函看着少女房间的灯熄灭,这才下楼,帮少女收拾好残局。
马嘉祺小千儿,下次别这样说你姐了。
耳机里传来声响,左奇函目光暗了暗。
左奇函师傅,有时候也不要太疼她了,你这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左奇函谈了口气,自己和向栀是马嘉祺从小培养到大的搭档,大抵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马嘉祺总归是于心不忍。
马嘉祺我知道,可是……
左奇函吐出一口浊气。
左奇函师傅,做人别做太漂亮了,你的光环会晃瞎我们的眼睛的。
马嘉祺知道,左奇函一向是最清醒的,他抿了抿唇,刚想要点烟,电话里传出声音。
左奇函别抽烟了,我姐会担心。
马嘉祺低声应下。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左奇函叫向栀姐姐。
马嘉祺早睡。
电话里传来忙音,马嘉祺抬头看向窗外的星星,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向栀,或许,向栀知道自己和左奇函只不过是他的棋子后,会崩溃的吧。
随便吧,或是骂他一顿,又或是打他一顿,他不在意这些。
只有完成任务,自己才能过得安稳。
他是商人,自然知道什么对他最有利。
马嘉祺对不起,向栀,小千儿,我没办法了,他们逼得太紧了……
嘴上的话虽然满怀歉意,可眼里却毫无波澜,他并不觉得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如果不是他,他们早就被剔除仙骨,埋尸乱葬岗了。
也是,自己养大的,拿来干什么都可以。
他不断以这句话为借口,来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