冴早早丢下凛,凛却不能像抛弃自己的哥哥那样完全而绝对的脱离他。
糸师冴每次在国际赛事上大放异彩,班里同学的目光便都会若有似无的投向凛。
兄弟间九分像的面容,眼里是同样的冷漠与不在乎。
什么都不在乎。
前不久冴的新赛事依旧是周围人热衷讨论的话题,凛只听着,没什么反应,曾有同学顶着凛的厌世脸问他与哥哥的关系——虽是亲兄弟,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但凛从不与谁提起冴。
凛的不关心似乎也涉及了哥哥。
同学A“Rin,你和你哥哥关系怎样?”
糸师凛“……”
凛没说话,默认了同学们心中的猜想——糸师兄弟关系不和。
同学A是开端却不是终点,有一便有二,无聊的少年人们开始对兄弟不和的原因产生更大的好奇,便以关心之名,一次次将冴带进凛的生活,如此以往,循环往复。
冴会在凛每次快要将他忘掉时,回到凛的身边。
所以凛从来都不能完全而绝对的脱离冴。
中午最后一堂课是英语,凛最好的科目。
凛的口语标准而优美,老师便指定他担任每堂英语课上的诵读任务,有时是文章,有时是比较著名的诗句。
英语老师“璀璨如你们,相信同学们已经或不久将迎来自己美好的青春悸动。”
英语老师“所以今天呢,由Rin同学朗诵,带大家来听一首别样的诗。”
英语老师将誊着诗的纸递给凛,凛略扫一眼。
是情诗。
糸师凛“Bright star, would I were steadfast as thou art---”
明亮的星,我祈求像你那样坚定。
糸师凛“Not in lone splendour hung aloft the night And Watching,”
但我不愿高悬夜空,独自辉映,并且睁着一双永恒的眼睛
糸师凛“Like nature's patient, sleepless Eremite,”
像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
糸师凛“The moving waters at their priestlike task ”
不断望着海涛,那大地的神父
……
……
……
糸师凛“No---yet still stedfast, still unchangeable,”
呵,不——我只愿坚定不移地
糸师凛“Pillowed upon my fair love's ripening breast,”
以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
糸师凛“To feel for ever its soft fall and swell,”
永远感受它舒缓地降落、升起,
糸师凛“Awake for ever in a sweet unrest,”
而醒来,心里充满甜蜜的激荡,
糸师凛“Still, still to hear her tender-taken breath,”
不断,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
糸师凛“And so live ever---or else swoon to death.”
就这样活着,——或迷醉地死去。
……
凛记起来了。
是那首,作诗者没能与爱人善终的情诗。
——
从行李箱拿了件干净的睡袍,洗完澡躺到曾经的床上,冴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才醒。
他眼下的乌青依旧不削。
但他饿了,也没再睡下去。
早上他就看到了凛准备的食材,看起来像是要做茶泡饭。
冴想起来,小时候凛就喜欢吃茶泡饭,直到自己出国前,凛都一直保持这个爱好,没想到如今时隔有四年,他却还是小孩子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