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不绝于耳,尧舜禹不用睁眼都知道,肯定不止他爹妈两个人来了,但他不想起
万一其他三个人也来了,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虽然他自己追求学业,但做的事到底还是不仗义,如果哥几个太念旧情,帮他打一顿
尧舜禹发誓,他一定撑不过第二天,不说别的,就光是迟池的肱二头肌都能勒死他
房门被打开,来人没说话,甚至连走路的声音都没有,一直站在门口
半晌,房门被敲响
尧舜禹顿感无语,都在门口站老半天了,才知道敲门
“尧舜禹”
声音环绕在耳边,尧舜禹装睡都要坚持不住了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殷思言,就凭这文绉绉的语气足够其他两人琢磨一辈子
“过得好吗?”
殷思言看出尧舜禹在装睡,但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裹成蛆的人不愿意理他
出国不说一声,现在自己都过来看他了,还装睡
而且还装的那么假
殷思言被身边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包围,多呼吸一下都是窒息的绝望
到底是谁告诉尧舜禹,睡觉的时候睫毛会像蝴蝶的翅膀,不停的扇动
“你新染的发色,丑死了”
“别告诉我,你这死人睡衣是自己买的,没品”
尧舜禹动动脚趾,装作被吵醒的样子
“你怎么来的?”
来之前,殷思言已经想好要怎么把尧舜禹臭骂一顿了,不重情义也不真诚还朝三暮四,那一条都值得判死刑
但看见尧舜禹窝在被窝里,岁月静好的样子,殷思言身上的怨气又消下去了
爱不一定是最美好的,但一定会是最折磨的,一定是他苦难的最源头
尧舜禹眼睑下至冒着粉,一脸困倦,实则虚之,他已经装睡好几分钟了,现在有精神到可怕
“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哪能啊”
尧舜禹试图给自己找理由
“我有透露给左栖黎的”
“哟,又是他啊,左栖黎都没念书了”
左栖黎不是能沉下来的性子,更不喜欢一天到晚接受知识的浇灌,但他家里人对学习又特别看重,特地把左栖黎塞进北京有名的学校
其实他也就上美术课和音乐课能听进去一点
不过也是应该的,成绩好在这里只能作为学习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音乐艺术,就是左栖黎这种的,素描色彩也是十级,拉小提琴更是拿手
“那他干嘛去了”
“当军?也有可能是离家出走了”
殷思言做到他的床边上,垂下头,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几缕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贴在脸上
“他要来找你,他家长没同意,他就不上学了”
左栖黎固然幼稚,但企图那这件事来刺激尧舜禹的殷思言,也照样高级不到哪里去
说到底还是恶趣味作祟,殷思言一直盯着他,想要在他的脸上找的愧疚的神色
“不至于吧?”
“你又不是他”
当知道尧舜禹走的时候,殷思言也懂了想要留学的念头,但也只是念头,尧舜禹有家人的支持,不可能过得差,但他,什么都没有
“那迟池呢?过得还好吗?”
“他,还行吧,看着跟以前没太大区别”
如果刨去沉默寡言,爱睡觉,不喜欢活动,那确实没太大区别
“那就行”
“行什么?”
殷思言生气,三个人,两个人尧舜禹都问了,唯独没问他,还一脸放下心来的表情,所以,他也是友谊祭天的一员吗?
“你们过得好,那就行”
“你丫真傻还是装傻”
殷思言想说的是,没你一直都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一上嘴就变成挑衅的语气
“也是,反正只要你过得好,其他人在你眼里,都是过得好”
“怎么样?对美国满不满意?”
早该知道殷思言嘴巴就是化粪池的,不应该跟他废话
“你真的,黄金矿工得钓几天才能钓到你这么纯的神金”
“我想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你发什么脾气”
殷思言快被他蠢哭了
“我们过得很好,童话里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