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王默在安抚妹妹。
“乖啊!姐姐只是去寺庙里替阿娘还愿!是有事情出去的。”王默抱着妹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不要,不要,阿姐!我也想去外面玩!带我一个嘛!求你了!阿姐~”妹妹缠着王默的腰,扭来扭去的。
“真的,阿姐是有要事的!待会不能照顾你,你要是走丢了,阿姐会难受死的!乖,阿姐给你带玉溪斋的荷花酥,好不好?”王默实在被缠的没脾气了。
“好!我会乖乖在家里等阿姐回来的!”妹妹瞬间就变脸了。
王默笑着摇了摇头,带上丫鬟婆子出了门,顺便往旁边瞥了一眼,口型仿佛在说:“学着点!”
隐身成只有王默能看见的水王子看见她的嘴型,嘴角上扬,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的帘子阻挡了外界的探视,使得她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聊聊。
“每次都去这个游山寺不会腻吗?”
“不会的,只要出门了,就很开心!”
“为什么?”水王子有些不能理解,没有自由,天天做笼中鸟有什么意思的。
“因为出门可以看见街上的人,看见那种喧嚣,热闹的场景呐!”王默掀起一丝帘子,看向马车外。
大街上,有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孩牵着大人的手;有小贩支个摊子在大声吆喝;有大娘为一文钱在和店家争论不休……
水王子看着她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景,他好像读出了欢喜,向往的味道。原来,她想要的是这种生活吗?
“那以后,你想天天上街玩吗?”我可以带你在仙境生活。未完的话使得水王子的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想啊!但肯定是不能够的,我以后就算嫁了人,也只能待在四四方方的大宅院里,怎么可能天天在街上玩呢?”王默的脸依旧是笑着的,但水王子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落寞。
在快要到游山寺的时候,水王子突然问了一句:“你想不想看看不一样的风景?”王默下意识回了句“想!”就被水王子带下了马车。
王默的大脑开始宕机,“你在干什么?被嬷嬷她们发现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把你也隐身了,世人们看见的是虚假的你,这样我们可以畅快地游玩这里。”水王子不等她拒绝,就带到了游山寺山脚下。
“现在,我来带你重新认识这里,好吗?”
“好啊,真想看看咱们的向导会把我带到哪里去!”王默调侃道。
听见“咱们”这个词,水王子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水王子首先带她来到了山脚的小河旁,说:“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这里除了水,什么也没有啊,你该不会要带我去水下吧!”王默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水王子从水下钻出来的情景。
“若你想去,我便给你水的仙丹,让你自由穿梭于水里。”水王子说着,把手伸向仙丹所在处。
“不了不了,下次吧!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王默连连拒绝。开玩笑,一个旱鸭子去水下玩,就好比一只蚂蚁突然长了翅膀飞上天,这样带来的恐惧感还是算了吧。
“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看那里。”水王子指着不远处他变出来的一只竹筏。“我们可以坐在竹筏上,看看这里四周的美景!”
“好耶!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呢!它不会翻倒吧?”
“不会的。”
水王子带着王默上了竹筏后,自动担起了摇桨的这份工作。
王默看着四周的山倒映在水中,随着竹筏的前进而晕染开,又随着她们的离去而逐渐恢复原样,感慨地对她的‘向导’说:“感觉我们像是偶然间进入了画的世界,又不经意间出来了。”
“这是水的宽容,他滋润着世间万物,同时也将它们纳入眼帘。”水王子看向王默,眼神不由得温柔下来。
那她也在他的眼帘中吗?王默不确定地看着河水里的自己。
水王子慢慢摇着桨,他的人类的女孩在前面吹着微微的凉风,那风中混杂着草木的清香,好不惬意。
下了竹筏,水王子带她来到了半山腰的树林间。
“来,跟上我,在这片树林之间有一条小溪流。”
树林间的小溪流,人迹罕至,有一些小动物在溪边清理自己的皮毛。
王默的到来并没有打扰到它们,她整理自己的衣裙,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一只小鸟落在她的肩上,歪着脑袋看着她。
“咦,好漂亮的小鸟,它竟然不怕我诶!”王默摸了摸小鸟毛茸茸的小脑袋。
“自然,你身上并没有生灵的亡息,它们当然喜欢你。”
说完,就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块点心来,掰碎了给小鸟吃。小鸟啄完了点心碎就立刻飞走了,王默还有些遗憾没有多陪着它。
水王子安慰了她,又陪她看其他动物去了。
在王默要离开这里的时候,那只小鸟又突然回来了,叼着几颗松子,放到了她的手心。
“是给我的吗,小乖乖?”王默非常惊喜,用指腹抚了抚小鸟的背,就放它走了。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它一直陪着你。”水王子伸手想施法囚住那只鸟。
王默拦住了他,说:“不必了!喜欢不代表禁锢,我们能在这里遇见,又彼此陪伴了一段时间,这就是我和它的缘分呐!现在分别便意味着我们的缘分就到这里了。”
那我和你的缘分呢?它又能持续多久?水王子不想在此时深究。
最后,水王子带王默来到了山顶,从这俯瞰,可以看见整个郊区的样貌,就在这也有一条从石头缝里出来的清流。
“你想知道这里的水从何而来吗?”
“嗯嗯!”
水王子让她闭上眼睛,慢慢地握住她的手心,另一只手贴着石头:“叶罗丽魔法,水轮回,溯源它的起点吧!”
王默感知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滴水,一滴叛逆的水,从地上回到了石头缝里,开始逆向穿梭。
她从石头缝里,回到了大山的怀抱,回到了黑黝黝的地下河,那里距离地面有几十米,听着空灵的水滴落下的声音,王默的心开始平静……
“走吧!你的仆人们要带着你下山了。”突然,平静的水面有声音传来。
“好!”
回到山下的王默又进了马车,与来时的热闹不同,街上已有些冷清,但柴火燃烧的人间烟火的味道伴随着晚风,一路护送她回了家,她感觉非常充实。
在下马车时,她轻轻的说了声:“再见!水的精灵。”
“再见,人类的女孩!”
远方,王默的妹妹在等她的阿姐回家:“阿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嗯,阿姐也很想你,给你带糕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