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来人身着藏青劲装,腰间软剑出鞘时带起银芒,月光顺着剑脊流淌,如寒电破空,华宴清看清他的脸,正是丁程鑫。
他旋身挡在华宴清面前,用长剑猛地刺入抓着她发鬓的那只手。
丁程鑫“华小姐,丁某来晚了,请见谅。”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长剑指着前方的黑衣人,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女孩愣了一下,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
丁程鑫手中长剑寒光闪烁,黑衣人首领见状,眼神一凛,抬手示意手下围攻。一时间,厂房内刀光剑影,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为首的黑衣人皱眉,将手抬高往前一挥,其余黑衣人纷纷掏出武器,朝着丁程鑫和华宴清扑来。丁程鑫足尖点地,身形如蝶般轻盈跃起,软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寒光闪过,两名黑衣人咽喉处渗出细细血线,捂着脖子缓缓倒地。他剑走偏锋,专挑敌人的手腕、膝盖等要害,一时间,黑衣人手中的枪械不断落地,惨叫声在厂房内回荡。
就在这时,通风口传来一阵响动,刘耀文从中跃下,腰间的铃铛叮叮作响,手中大刀挥舞,刀风呼呼作响。
刘耀文“华小姐,往后稍稍,别伤着您。”
他半弯着身子,嘴角竟然带着笑容。
说罢,大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狠狠劈向黑衣人,一名黑衣人慌忙举枪格挡,却被刘耀文一刀斩断枪管,紧接着横刀一扫,那人的腹部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华宴清立刻转身躲到掩体之后,她虽为医生,此时却也心急如焚,目光紧紧盯着战斗中的两人。她知道,自己此刻能做的,就是不添乱,等待机会。
枪声不绝于耳,刘耀文的肩膀中了弹,看起来有些吃力了。
华宴清后背抵着药柜,瓷瓶在身后发出细碎震颤。她抿着唇,用力抓起酒精瓶掷向吊灯,玻璃碎裂的瞬间,厂房陷入一片漆黑。
华宴清“丁老师!走这边!”
华宴清压低声音喊道,指尖已触到墙面上凸起的青砖暗纹。这是她白天布置厂房时偶然发现的机关,青砖下方藏着一条废弃的暗道,本打算日后作为紧急逃生通道,没想到此刻派上用场。
丁程鑫听到华宴清的呼喊,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同时挥剑逼退近身的黑衣人。
刘耀文捂着受伤的肩膀,也奋力突围过来。
三人躲进暗道,华宴清迅速按下机关,暗道入口的青砖恢复原位,将黑衣人阻挡在外。
暗道内狭窄昏暗,仅容一人通过,华宴清在前方摸索着带路,丁程鑫和刘耀文紧随其后。
刘耀文的伤口不断渗血,脚步渐渐沉重,丁程鑫低声道。
丁程鑫“撑住,耀文。”
刘耀文咧咧嘴,笑得有些勉强了起来。
刘耀文“我没事丁哥。”
暗道通向屋外,拐弯处却有一个暗黑的房间,华宴清也是这次厂房到了自己手里才知道。
她带着两人来到那个房间,刘耀文肩膀的伤口正涓涓冒血。
丁程鑫一脚踢开结满蛛网的旧木柜,腐朽的木板轰然倒地,露出底下蒙着厚厚灰尘的长桌。
他扯下外袍用力擦拭桌面,粗粝的布料刮过木刺,簌簌落下的碎屑混着血沫溅在青砖地上。
华宴清拿出刚刚抓出来的紧急医疗箱。
华宴清“帮我拿酒精。”
她扯开旗袍盘扣,露出里衬的素色中衣,指尖灵巧翻飞间,绸缎已化作止血布条。
丁程鑫在箱子里拿出酒精递给她,刘耀文咬着牙忍着酒精消毒的痛意。
刘耀文的粗布鞋重重蹬在桌腿上,震得玻璃瓶内的酒精泛起涟漪。
丁程鑫单膝抵住他不停抽搐的胸口,膝盖下传来的体温烫得惊人。
华宴清的镊子探入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少年突然弓起脊背,喉间溢出压抑的嘶吼。
丁程鑫“忍住!”
丁程鑫攥住他攥成拳的手,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手背,烫得他眼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