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季朝与江笙面对而坐，江笙往茶里放了几块方糖后，似笑非笑地盯着季朝。季朝拿起茶杯闻了闻，抬头看着她。

“这茶太浓，我怕晚上睡不着。”

江笙笑了笑，她手撑着下巴：“因为我相信，你晚上不需要睡太沉。”

“再者，还没到下午，晚上不喝就是了。”

季朝浅浅一笑，还是拿起茶而尽，江笙嘴角弧度更甚，她侧头余光撇了眼那边几人，转头假意好奇地问季朝：“你说，她们在聊什么？”

那边几位姑娘正在闲聊，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姑娘开口：“姐姐们都是怎么进府的？”

“大多……都是家里人推进来的吧？”另一个姑娘讪讪开口。众人听见这一句话后，都是点点头没有异议。江笙看着季朝，依旧笑着。

“她们是被家里人推进来的，我们呢？”

季朝边剥莲子边放在碟子上，听见这一句话后，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语气平静：“你说呢？不都是……”说到后面，她抬头忽然一笑：“为了某个目的而来。”

江笙绕着自己的头发没有作答。

“哼，这可不一定。总不能都是听从家中长辈而来吧？这些人中不是都略有点姿色吗？万一侥幸被看上了，家族都跟着沾光。”李小姐没好气地开口，像是已预判一切。

其他几位姑娘听见这句话后，面面相觑，各个脸上都浮现尴尬。还是最初说话的姑娘开口打破了平静：“都说各位姑娘都长得好，但究竟是谁更漂亮啊？你们认为呢？”

虞晓微微微一笑，她看向了江笙二人的背影：“真论明珠之姿，还是季姑娘和江姑娘吧？”

季朝听见她们的声音后，抬起眼皮，语气倒有些慵懒：“江姑娘，这茶都放着凉了，不喝吗？”

“我倒是……不着急。”

“虞姑娘这话说的，那她俩谁更好看？”旁人道。

虞晓微不知如何回答：“各有各的美貌，何必比来比去？”那人听见这句话后倒并不意外，毕竟现在谁都不熟不了解对方，随意这样子拿她人外貌身姿作对比，实是不大好看。

“若真细看容貌，或许江姑娘更甚几分。但讲身姿气质，季姑娘更胜一筹。不是吗？各位姐姐。”

江笙咬了一口糕点后看着季朝，季朝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心情，因为她明白她并不意外。江笙虽也是暗榷刺客，但终归有所不同。她虽然亲族被灭门，但是自小不是在暗榷长大在暗榷吃养，一切还是以大家闺秀的方式养大，因此容貌上更加注重，皮囊都是好的。季朝不同，她虽然享受过几年的好日子，但是只是七年，剩下的十几年都是在暗榷，将她培养成一位出色的朱雀可不容易，面色比旁人更白则因为常年试药研毒身子需要调养，平时上胭脂只着重气色。

但她偏来了兴致，手撑下巴凑近了她些，面上带笑，语气带点挑逗玩味：“那你说，我和你谁更漂亮？”

“平分秋色罢了，我和你，难道不是同类人？”江笙视线转移，话里有话。

“众位姐妹都是好的，各个都是最出挑的，哪里争什么伯仲呢？”其实她开口说这句话，一来是不想让其他人尴尬。二来是注意到了李小姐的面色不大好看，想让她舒坦点而已。

“时辰也未免过慢，江姑娘，现在……什么时候了？”暗榷最隐晦的暗号，问时辰。

“辰时了吧？近了。”江笙。

季朝心中了然，她微微一笑：“可是……我怎么觉得是巳时啊？江姑娘，你觉得离辰时近些吧？”

江笙没有接下，而是换了一句话：“不提了，这茶……你来燕王府最主要是为了什么？”

季朝拿起茶杯看了看，随后洒在地上，江笙看着她这幅样子直到她将茶杯倒扣。

“我知道的，只是……不大好。”

“没事。”季朝释然一笑，江笙也没有继续问这方面的问题，而是偏头看向远处的花草。

“我喜欢山茶花，但……更喜欢活成水仙。”江笙慢悠悠道。

“我都行，唯有桔梗更甚。”

桔梗执别愁云去.

江笙依然莞尔一笑，她故作叹息一口：“可惜了，只能像水仙一般了，也挺好。”

未完待续

2024.2.17.周六.2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