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

灰衣伴身的男子撑着伞走到一座墓碑前，他的袖子轻轻擦拭石凳，随后坐了下来。打开食盒，将各色的糕点及菜品端好出来，男子轻叹一声，他再次用袖子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眼中尽是落寞凄凉之意。

明明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两鬓却已白了头发，尽显沧桑。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栗子糕，放心吧，没人跟你抢的……”司茶南嘴角扯起苦涩的笑，他拿起一壶酒痛饮，像是要借着酒劲诉说好多好多。

“对不起啊，我都没时间去打理那些花，让它们白白谢了，若是你还在，肯定会骂我吧？”司茶南不知不觉中眼眶通红，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只蝴蝶飞到墓碑上，就那么停着。

又是记起了她所说的话：你说，人死后真的会变成蝴蝶吗？你应当是不讨厌蝴蝶的，不然，万一有一天我飞到你面前，你打死我那可怎么办？

看见她坐在那边冲着他笑，司茶南忽而一笑，眼眶泪水滴落：“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会认出来的。”

“雨马上要大了，你身体不好 别又感冒了，快些回去吧。”

司茶南的视线渐渐清晰，远处坐着的人也渐渐消淡，他站起来快走两步，视线追随那飞走的蝴蝶。

你对我太好了，以至于知道我怕鬼，所以一直不敢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江笙回忆着那张字条，一直想着办法，马上就要到时间了，若是自己还不能将布防图交出去，那么必得承受常人难以启齿之苦。

程锦肆那里别想了，他疑心深重，不论是谁都别想从他身上知道或得到什么机密，除了萧暮雨。但季朝自己也在想办法，不可能去找她，她也不可能帮自己，只能自救。

眸光渐渐变暗，似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次日·药房

“多谢殿下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江笙的笑极为好看，搭上她这张勾人的脸，是个人都会被感染为之动容，但萧暮雨只是淡淡点头，随后欲离开。

江笙见状连忙拉住了他，萧暮雨停下后她又怯怯地把手收回去：“麻烦殿下了，只是我的脚扭伤了，只能请求殿下送我一段路了。”

萧暮雨本想拒绝，但一想到程锦肆，还是看在他面上答应了。江笙微微屈膝，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但其实还是有点距离的。

“殿下，等等。”江笙特意扭了脚，萧暮雨一转头看见的就是她即将摔倒的姿态，情急之下伸出胳膊，江笙立马抓住他袖子，手不自觉伸向腰间。

忽而听见铃铛声，萧暮雨一抬头发现季朝提着食盒在远处伫立，于是立马将手伸回来后退了几步。

计划落空，江笙还得强撑笑容看向季朝：“季姑娘怎么也在这？”

季朝走上前去，她先是望着萧暮雨，而后与江笙面对站立：“药房离膳房不算远，打算去找殿下拿点草药，结果听下人说殿下刚刚离开，于是便想着快些走可以看见，没想到这么巧，江姑娘也在呢。”

萧暮雨听不出女人之间的火药味，待在这里也尴尬，还不如独自离开。但季朝却叫住了他：“我与江姑娘再说些体己话，殿下便多等一会儿，正好一起回去吧。”

萧暮雨顿住脚步，他点点头在旁等候。季朝又靠近了几分，在她耳畔轻语：“你可要抓紧点，毕竟它便在我身边，我也不会绞尽脑汁想办法。”季朝话落，径直走向萧暮雨旁边一同离开。

江笙转身注目他们离开的背影……

夜晚

季朝的屋内依然点灯，她正在研磨书写，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并未做反应，而是自顾自写着诗词。

将书纸燃至灰烬，她不过起转身的功夫，江笙便向她逼近。

季朝并未说话，而是躲避着她的每一招，让人怀疑是不是没有能力反击。江笙抓住她的手腕，季朝即旋转了身，案上的信纸全部飞落地面，故意装出吃痛的样子，尽可能让自己处于下风状态。

“你到底会不会武功啊？”江笙面上带笑，口中的质问却不是开玩笑的，季朝冷淡一笑未语，身子却在刻意保护袖中的东西。

两三招过去后，季朝被她圈的动弹不得，喉咙处只觉得酸疼，江笙顺走了她身上的布防图，季朝被松开后咳了好几声。

“你到底是装的还是什么？以你的身手，顶多就是个卯，怎么可能是巳啊？还是说，是你刻意的？”

季朝整理了下自己衣裳，她打开窗户，示意她离开。江笙走到她面前，笑意满满：“那你呢？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的任务，可比你难多了，没事，我能撑得住。”

江笙上下扫视了她两三下，随后头也不回地跳窗离去。

季朝关了窗户，她叹息一口，仔细想着自己该怎么出去

未完待续

2024.4.30.周二.2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