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正要说话,鼻翼间便飘来一阵幽香,康熙心中怒气更甚,这是又来一个不怕死的宫女妄图爬上龙床?
当他收破烂的?谁都要?
康熙脸色更黑了,转头看着门口当值的两个宫女,“你!”
他转身随手指着琉璃,正要发怒,却在看清琉璃抬起了几分的脸后戛然而止。
琉璃不知康熙的想法,诚惶诚恐的跪下,脸上都是惶恐不安之色,身子略有些发抖,跪在地上,砰的一声响,听着就知道疼极了,
“奴婢在。”
康熙一下子哑了火,眼中所见只有琉璃带泪的眸子,澄明见底,轻易见便可洞察她内心的慌乱无措,贝齿咬着唇瓣,唇瓣充血带着殷红,明眸皓齿,姿容之盛,乃他平生罕见。
李德全战战兢兢的站在康熙身旁,心中叹息,琉璃怕是要遭殃了。
却不成想康熙卡了壳,心中的怒气消弭,对琉璃只有怜惜,可他是天子,怎么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干脆手指一转,指向琉璃身边的女子,“你!冒犯君王,罚入辛者库劳作!”
琉璃瑟瑟发抖的等着康熙对她的惩罚,看来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吧……
不料康熙却沉默了许久,声音都不曾变过,面色沉沉,不怒自威,却莫名让她感受到几分柔和,
“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
“奴婢琉璃,在乾西四所当差……”
琉璃有些磕巴,声音带着颤抖,身子也跟着发抖,像一朵被大雨凌虐的花骨朵般,颤巍巍的抖着露水,可怜可爱。
康熙心中叹息,他有这么可怕吗?
康熙没有再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琉璃,转身离开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回头再处理琉璃之事也来得及。
李德全跟在康熙身边离去,心中却知晓,琉璃怕是踏上了一条锦绣通途。
康熙离去后,琉璃脱力的倚靠在门边,拿帕子擦了擦额间冷汗,规规矩矩的站着,直到下值的时辰才回到宫女围房里。
康熙从御书房离开后直奔太子的毓庆宫,又有大臣弹劾他养娈童,康熙心中既愤怒又无力,他那个德行俱佳的太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康熙气冲冲的进去之时,太子身边虽无娈童,可殿内全是歌舞坊的歌女,衣着暴露,太子就在其中饮酒作乐,放声大笑,好不畅快,连他来了也无人来迎接他。
康熙震怒,“放肆!”
歌乐声戛然而止,舞女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太子只是稍稍坐直身子,也跟着跪拜,“臣见过皇上。”
康熙心中满是怒气,皇上?太子这是连汗阿玛都不愿意叫了?这是要不认他这个阿玛吗?
“太子你放肆!白日饮酒作乐,你身上可还有半分储君的气度和当担?”
太子低低的笑起来,似有疯癫之感,“大清有皇上在,有无臣,无甚关系。”
康熙招招手,让殿内之人全数退下,脸上难得涌现一丝苍凉之色,话语里满是受伤,
“保成,你连阿玛也不愿意叫了吗?”
他们是父子啊,怎么就走到这样的地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