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听着付清阳的回答,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扯到这个上面,既回答了问题没有泄漏一点消息,又让秘书长也不好再继续定问下去,真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沈父和付萧庭同样想到这一点,相视一笑。台上的秘书长实在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们两个派都很想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但贺海方他们瞒得实在是太严了,丝毫没有想泄露给他们的意思,所以上面想借此机会问出来,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付清阳会这样回答。
秘书长还不死心,只不过这次他提问的是陆泊逸,他暗想到,这个看起来,没那个聪明,应该不会有什么花样的。
“那陆工的建设时,提议发动机叶片为9,在翅翼上一边一个1和2,是有什么作用吗?”
作用肯定是有的,但陆泊逸怎么可能会说,他也学着付清阳刚才那样道:“秘书长,您难道忘记了!1945年9月2日,日本无条件向我们投降!”
陆泊逸说得很严肃,没有嬉皮笑脸,其实这个当初设计时也是有这个含意的,这架飞机融合了许多重要历史,这也是来警示人们看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
坐在观众席的所有军人,都是严肃的,庄严的。他们对这段历史是永刻在心中,这是军人的基本素养。
接下来不管秘书长问什么,陆泊逸和付清阳都开始答非所问,因为他都不问意义了,问细节了。
问得陆泊逸一个牙痒痒,但又不能骂,又不能不答。所以只能说出一些表面看似合理,实际屁都不是的话语,台下的军人也是一愣一愣的,这位秘书长问得怎么这么深,两位工程师怎么回答得似懂非懂呢!
付萧庭和陆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台上那两人就是一本正经地跟你东聊聊,西聊聊,就是不聊正事,但秘书长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这明摆着拒绝,还要硬问。
贺老有些担心地看着台上两人,现在不只死亡区域的人虎视眈眈,连中央也要来分一层蛋糕。
中央现在可因为下一任总理人选,吵得不可开交,看来有人想要这个来争夺那个位子,连秘书长都买通了。
沈父也知道这个事,最近也有不少人,想来拉拢他到自己那一派去,只不过他都拒绝,保持中立。
他也有些担心地看着上面几人,毕竟现在他还不能站出来,因为这样会被误以为是另一派的,到时候投票时,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们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试探着贺老的底线。只希望那两个孩子能应付好。
此时,陆泊逸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此身的文学都搜集出来了,快没法编了。
付清阳也有些兵荒马乱,不能直接答非所问,只能间接,还得防止泄露消息,还有他们都是理工专业的,文科水平属实有限。
秘书长眼看时间过了大半了,都快接近结束了,可自己还没有问出一个有用的信息,不免有些着急,便只好使出刹手剪。
“听说付工和陆工设计的原理是你们提出的,讲讲看!”此时此刻,教养再好的付清阳,都忍不住在心中说脏话。
这不明摆着今天问不出就不罢休的架势吗?他很想说保密,但今天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暴露。
真的得说出来吗,他们多希望现在有人来救他们呀!可没有。付清阳只好开动最后一点脑存量,准备再继续瞎编一下。
就在这时,坐在观众席上的一位老人杵着拐杖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只见他身穿七八式陆军服,胸前挂着几枚金灿灿又沉甸甸的军章 。
他神情严肃,目光犀利地对台上的秘书长开口: “祁秘书长,你是不是问得太过了些!”
声音不大,但起到了一定的威慑力。秘书长看到老人站起来的那一刻,已经有些慌了,依老爷子怎么在这?来之前没人告诉他呀,而且他还坐在这么偏僻的位置!
秘书长赶紧给自己找补,“依老将军,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我只不过关心下进度,怎么就过了!”
依老爷子在地板上重重地敲了两下拐杖,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
随后,他面向后面,对观众席的人说:“都回去吧!没什么好聊的!”
台下的军人也认出了这位战功赫赫的依老先将军,他的话甚至比秘书长的话还有用。
大家依次向依老爷子敬完礼 ,就陆陆续续地走了。
台上的秘书长也自知丢了脸子,也顾不上什么,就快速逃离了。
付萧庭和贺老他们没走,特意等着陆泊逸依老爷子过去。付清阳和陆泊逸也下来,准备去搀扶依老爷子。
依老爷子见两人要过来扶自己,杵了一下拐杖道:“去,去,去,我还没老到让人来扶呢!”
付清阳深知自家外公的脾性,就拉住陆泊逸,在原地等候。
“岳父好!”依老爷子一过来,付萧庭也是非常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毕竟眼前这人 ,也算是自己的一个父亲。
当付萧庭的呼唤在耳边回荡,老爷子的眸光却未曾稍作停留,那冷傲的侧影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个小子的不满。
毕竟,就是这臭小子,轻而易举地牵走了他心中的掌上明珠,更让他无可奈何的是,老伴儿竟对这小子宠爱有加。
紧接着就是付清阳,“外公好!”剩下四人也不敢沾亲带故,便老老实实喊道:“依老将军好!”
“好,大家都好!”依老爷子除了没理付萧庭外,都特别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然后才严肃地盘点刚刚的情况,“刚刚秘书长问你们的问题,这样回答,是我着实没想得到的!不过做得很好”
“外公,您可别夸我们了,要不是您刚刚及时站出来,我们早就撑不住了”付清阳做出—副苦大情深的表情,可逗得依老爷子大笑不止,整个礼堂都回荡着他钟松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