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慧盈没在说话,只想去瞧一瞧这个素未蒙面的郑骁卖得是什么主意,她知道郑骁和英国公的嫡女有过议亲,而她又将郑骁未来大舅子的舌头和手指都割了,是要来一个为佳人出头的经典事迹吗?
事实证明,岳慧盈显然高看了他,自岳慧盈来到大堂,郑骁的眼神便一直不曾从岳慧盈身上挪开,“仙姑果真是艳色绝世,超凡脱俗,我……”
“小郑将军来这里,不会是要来夸我几句颜色好的吧!”岳慧盈明眸闪过讥讽,打断了郑骁的赞扬。
郑骁脸色讪笑,却觉岳慧盈冷漠之中,也是明丽绝伦,让他情不能已,“郑骁对仙姑所说之话,绝非为了恭维,而是真心认为如此,且为此而念念不忘,泛了相思症,虽是自觉不对,但也是情深不能自抑。”
岳慧盈只觉好笑,“听闻小郑将军和英国公嫡女青梅竹马,两家也是交好,也有议亲之向,如今我伤了你未婚妻子的哥哥,踩了英国公府的颜面,你反倒对我情深不能自抑?”
郑骁的语调也变得着急了,生怕那负心汉的名声沾到自己身上,“仙姑何时听来这些嚼舌根的话语?忠敬侯府确实与英国公府交好,我家也曾有意和英国公府结亲,只是那英国公嫌我袭不得爵位,迟迟不曾定下婚事,至于我自己,更是连张家姑娘的面都没见过,何来青梅竹马?”
此话倒是说得诚恳,岳慧盈却懒得看他,“你们青梅竹马,还是素不相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何必如此解释?”
“自是有关系的,”郑骁很着急,“我心悦于仙姑,自是不会对仙姑不忠。”他有意隐去了自己曾经的历史。
“小郑将军,我是有丈夫的人,你何必如此!”岳慧盈的语调刻意放软了一些,似乎是感动,让郑骁看到了希望。
“齐大人神仙似的人物,我自不敢争锋,唯求与仙姑如织女和郭翰,能得一时相会,便已心满意足。”郑骁刻意将自己和岳慧盈比作太平广记的织女和郭翰,便已表明来意,织女在和牛郎相守之后,尚且和郭翰私会,共荐枕席,岳慧盈既有仙家之能,又何必拘泥凡俗间的从一而终。
郑骁当然不可能开放到这个地步,但英国公府一边吊着他,一边想着其他高门贵婿,也是彻底激怒了他,他也便认为,天底下女子无不都是这样,都是偏爱高门,都是骑驴找马,既如此,他自要寻一个最好的女子,还有什么能比岳慧盈好,他这一生,听过南国粉黛的歌声,犹如莺啼,看过北地胭脂的舞乐,奔放热情。
可自从瞧见了岳慧盈的眉眼,便觉世上所有美人的载歌载舞,都索然无味,世上竟真有这般的美人,当然,仅凭一个极美貌的皮囊,郑骁也不至于上赶着做小,问题就在于神女的光彩,一个男人上赶着做上门女婿,当然是丢人现眼,可若是这个女子是能带来长生和力量的仙姑呢?
郑骁坚定的相信岳慧盈是神女,是仙姑,倘若岳慧盈仅仅是生的美,他或许也可以安慰自己,人间或有姝色,倘若岳慧盈仅仅是医术好,他也可当是岳慧盈是天赋异禀,若仅仅是武功之妙,或也可以只当是世外高人,可她所有的地方都如此出类拔萃,不是神仙又能是什么?
给神仙做小又有什么丢人,倘若汉武帝能给西王母当小老公,只怕他将后宫所有佳丽废弃鸩杀,只为求得一朝相会,自己面前可是有汉武帝都得不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