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看向态度坚决的李今朝,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妇,只得判了李今朝和离,冬哥春妹随李今朝姓秦,顺带判了荣国公主赔偿李今朝一万贯钱。
然而荣国公主却不甘心,她当然不缺这万贯钱,可这一辈子,却比上辈子还更加丢脸,还要拿出银子来,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回公主府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将素霜等女使好好杖打了一番,气得卧床不起,李太后看着女儿这般,更是生气,便指着赵祯就骂,“百合是你的亲生妹妹,你却要向着那个狐狸精,逼着百合赔银子,为了外人,把你妹子的脸踩在脚底下。”
赵祯向来性情温和,对于在外多年,不得相认的生母,他心中是既亏欠又愧疚,“母后,秦香莲本是陈世美的原配发妻,侍奉公婆多年,本该苦尽甘来,成为官宦夫人,却因陈世美忘恩负义,停妻再娶还要杀妻灭子,那陈世美本该千刀万剐,却因为百合要保,朕也不能杀了,秦香莲连这样的气都忍了下来,百合赔偿她一些银子也是应当。”
“应当?百合想让那秦氏得到教训,让她给驸马做妾,这原是最好最体面的事,你却……”
“做妾?母后,秦香莲她是驸马的原配发妻,她早该成为官夫人自在享福,而不是带着一对儿女,乞讨而来,空手而去,若是朕逼她为驸马妾室,那母后又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朕,一个弱女子,连自己的丈夫都拱手让人,百合却还要逼着她成为妾室,连最后一点活路都不给人?”饶是赵祯维护生母,却也觉得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过分欺负人,“驸马之罪,不孝不义,原是该凌迟的罪过,却因着百合和他感情好,兼之秦氏也深明大义,朕才不得不徇私,保住了驸马,保住了一个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枕边人,如今你们如愿,还想要做什么,最该怨朕恨朕的从头到尾都不该是百合,是秦氏啊!”
李太后冷笑,“好,好一个公正的官家,你现在还觉得亏欠了秦香莲,那你又要如何弥补这份亏欠,是还想着将她接进宫来补偿,还是要将她封为皇后,让她骑在你妹妹头上,来弥补你心中的“亏欠”。”
谁料那赵祯竟也不遮掩自己的心思,“秦香莲与驸马已经和离,她未追究驸马抛妻弃子,也未计较百合抢了她的丈夫,母后又如何能管束她和离之后是什么身份,香莲若是成了朕的女人,就更不可能和百合抢驸马,百合抢了她一个状元郎,那朕这个做哥哥的,赔她一个点状元的官家做丈夫,又有何不可?”
李太后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果然被那姓秦的贱人迷住了心窍,那秦氏什么人,升斗小民,还生了两个孩子,还牙尖嘴利,你还要让她来做哀家的儿媳,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是觉得哀家和百合流落民间受了那么多苦楚,就要抬举秦氏来逼死我们母女,从前一个刘娥压在我们头上,如今那秦香莲也要来了,这宫里竟成了二嫁妇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