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谢危晚辈不敢当。
“救命之恩,如何不敢当。”
“当年初见少师之时,便觉得莫名亲近,后来你成了燕临的先生,对他多有照拂,燕临也对你赞不绝口,我想着这或许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但少师昨夜愿堵上性命,冒如此危险,又有为何?只因是燕临的先生吗?”
燕侯爷的话,让谢危愣了一下,燕侯爷或许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但有些事情他不能说。
谢危侯爷,您是大乾股肱,国之柱石,本不该被小人暗算,谢某力有所及,理应帮忙。
谢危侯爷,这外面风凉,要不先回房休息吧。
“昨夜生死之间徘徊,不知怎的,梦里仿佛看到了许多往事,想起了这一生的征战,想起了燕临早逝的母亲,也想起了长姐,还有定非那孩子。”
“这株丹桂树,是我长姐出嫁前几年种下的,种了快十年时,那孩子也到了最顽皮捣乱的年纪,我还记得有一次,他不知从哪里搬了梯子来。”
燕侯爷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天的事情,小时候的薛定非是真的顽皮,可最后却被退出去顶替了圣上,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几岁,却为了保护未来天子而殒命。
燕侯爷其实已经怀疑谢危了,只是谢危在忍,因为在薛家没有倒之前,他是不会与燕家相认。
谢危定非世子的事情,晚辈也有所耳闻。
谢危侯爷,节哀。
“那么小的孩子,连京城都没有出过,那个冬天又是那么的冷,也不知道宫里面点没点灯,生没生火,夜里会不会有人替他盖被子,多狠心肠的人,才会舍得将他推出去。”
燕侯爷想起那年,就心痛。
…
翌日。
亭子里,圣上和谢危正在下棋。
“谢卿,你就不知道让朕一局吗?”
谢危圣上偏爱与臣对弈,不就是因为臣从来对您不虚以委蛇吗?
谢危若圣上只是为了赢,大可以换个人陪您。
圣上听后,无奈的笑了。
“朕听说,姚尚书看中了那张遮为婿,还不惜亲自上门提亲,可那张遮倒好,这几日正闹着要退婚呢。”
“姚尚书是连连给刑部找茬啊。”
谢危姚大人爱女心切,人之常情。
圣上拿起旁边的一块糕点,然后示意谢危也吃一块,可谢危却道他冬日是不吃这些甜食。
这时,远处传来了姜雪宁她们的声音,有两名姑娘就那样硬生生的跑了过去,没看见亭子里的圣上和谢危,姜雪宁追着两人也跑了过去,倒是跟在三人身后,慢悠悠的走的姜穗岁看见了两人。
姜穗岁(璇禾)顾宸白圣上,先生。
姜雪宁三人急忙后退回来。
姜雪宁见过圣上,先生。
圣上看着三人,又看向谢危,发现谢危一直盯着姜雪宁看,而姜雪宁也盯着谢危看,总感觉两个人不简单。
“你们起来吧。”
“谢圣上。”
“穗岁也在啊,来陪朕下盘棋。”
姜穗岁(璇禾)顾宸白是。
姜穗岁走进亭子里,圣上身边的公公端着糕点递了过来,她点了点头,谢危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姜穗岁。
姜穗岁棋艺不是特别好,谢危立于一旁指导,在谢危指导下她赢了圣上,圣上见此耍赖,不允许谢危在一旁指导,可还是输了一子。
之后,圣上在养心殿处理奏折,让人请姜雪宁去一趟。
圣上说的是姜雪宁被冤枉的事情,后来又不知道为何又提到了谢危,圣上这是看出谢危对姜雪宁的不同,想要试探她的心思。
…
姜雪宁回到姜家后。
她在宫里受了委屈,回来却只有父亲担心,姐姐关心,母亲却开口就是数落。
姜夫人说完后,便往姜雪宁身后瞧,原来是瞧姜穗岁,姜穗岁并没有回到姜家,而是去了燕家。
姜穗岁(璇禾)顾宸白燕临。
燕临岁岁…
燕临昭安郡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姜穗岁站在门口,见到燕临走来,就听见燕临的疏离称呼。
姜穗岁(璇禾)顾宸白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生疏吗?
燕临……
姜穗岁(璇禾)顾宸白我听说燕伯父受伤了。
燕临父亲的确是受伤了,但父亲伤好了很多。
燕临你看天色已晚,郡主不如明日再来。
姜穗岁(璇禾)顾宸白现在我来燕府,你都要赶我走?
燕临郡主误会了。
姜穗岁(璇禾)顾宸白我连你们燕府都没有资格进了?
燕临我…不是这个意思。
燕临站在门口,依旧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姜穗岁了然,对燕临笑了笑,微微行了个礼。
姜穗岁(璇禾)顾宸白既然燕世子都这样说了,那我明日再来。
姜穗岁说完,转身走到马车旁,在下人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留下燕临一个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