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星看了一眼门外，听着那里传来的低声抽泣，心中也感到了沉痛。
她思考了一会，隐约有了一个新的思路：“这个案子，虽然很难作为投毒案结案，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继续深入的可能。诗音，你默出的方子我看了，虽然能够治疗暑气，但非常容易使患者气阴两虚。若非如此，林大人也不会去尝试甘草茶。”
“况且，若非对林大人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对方又怎会轻易地就选择以补药杀人的法子呢？”
林诗音惊道：“难不成，那位大夫也是凶手？”
柳南星摇头道：“虽然很有可能，但也要考虑其他情况，比如他只是学艺不精，并向有心人说了林大人的身体状况。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另一条路。 我们可以以行医不当为由，审问那位大夫。”
这时，柳南星的房门被敲响，在得到了她的允许后，林夫人端着两盘点心走了进来。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她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又将林诗音揽在怀中，坚定地看向柳南星：“方才我在门外偷听到了您与诗音的对话，还望您见谅。”
柳南星摆摆手，道：“我早就听到了你在外面，而且我们讨论的本就与你夫君之死有关，哪里能算你偷听呢？”
林夫人舒了口气，方才继续道“外子之死，是我们大意失察了。但我绝不会认输。我已以诗音为由，给几位熟识的夫人递了邀请，约她们明日带着孩子出来小聚。其中就包括了那位吴夫人。”
柳南星点头道：“好。对了，为林大人看病的大夫在哪个医馆，叫什么名字？”
“他叫陆桐，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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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这个地方，柳南星并不陌生——它就在那个铁匠铺的斜对面。
再次来到那条街上，柳南星没忍住看了一眼那家铁匠铺——嗯？大白天的，怎么关着门？
一个念头从柳南星的心中闪过，她皱了皱眉，还是选择先去回春堂。
“陆桐是哪个？”柳南星随手找了一个正在抓药的药童问道。
那个小童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捕头官服与背后的刀，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一间屋子，见柳南星没有继续问话的意思，一溜烟地跑远了。
柳南星挑了挑眉，走到那间诊室门外，等里面的病人出来后才进去。
这位叫做陆桐的大夫，看上去是个很老实的中年人，衣服上打了不少补丁，似乎有些窘迫。
不过一个照面的工夫，柳南星便为自己之前的判断打了个问号。毕竟，她很难想象，有人在与官僚勾结杀人后还如此贫困。无论如何，凶手的帮凶总该有笔封口费吧？
但柳南星也深知以貌取人不可取，于是还是摆出了审问的姿态道：“六扇门办案。你叫什么名字？”
“陆桐。”
“去年七月，是你给林崇治病的？”
那人愣了一下，仿佛在回忆林崇是谁，一息之后才道：“您说的是林通判吧。不错，正是在下给他治的。”
“你还记得自己给他开的药方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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