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刚说,”江默迟疑一瞬,想演出疑惑和不解,“门把手掉地上了?”
崩了一下,江默冷淡住表情,恢复面瘫样。
真不是他不想装,可他真的装不了!
太为难人了!
他还是负责砍吧。
游戏体验差就砍怪,也只能这样了。
江默心中乱想一番,宽恕了自己的罪过。
嘴上却还在继续骗鬼,“妈您是不是看错了?门把手还在。”
“嗯嗯。小宝你的意思是你妈妈我眼睛不行是吗?”
江母慈爱地笑着,面上表情很是温和,话又直白的厉害。
江默心中扶额,头疼。
会不会聊天啊,这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事,说这么明白干什么。
“妈最近忙得厉害,都是我的错,摔了腿,害的妈精神不好。妈您要不休息休息?晚饭我来做。”
江默岔开话题,平静说着,语气毫无起伏。
天也不是你这么聊的。
江母阴着脸,偏偏眼神是阴冷的,唇角还挂着怜惜的微笑,“小宝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关心妈妈了。”
江母音调轻柔平缓,若不看她那双阴冷湿暗泛着血丝的眼睛,只怕听到这段话都要认为她是个怎样怎样好地慈母了。
哦,还要谴责江默这个不孝子。
“那妈妈就去休息一会儿。厨房你用吧,小心刀具,别切了手。”
江母温声嘱咐。
“嗯。妈你好好休息。”
江默对于江母后半句话恍若未闻,淡淡回应,目视着江母离去的背影。
这本是极其短暂的过程,在江默严重却缓慢的紧。
就像之前一次比试,那人的剑差几毫米就刺入他的眼睛一样,缓慢。
脑中忽然晃过那人的身影,江默平淡的想,是该给她上香了。
也有几年没去扫坟了,坟头草估计都有几尺高了。
“小宝。”
江母幽灵一样温和的声线又传过来。
妈的。
江默心中骂一句,面上还是冰山脸,“怎么了,妈。”
他这妈真是越叫越顺口。
“你今天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江默把早上认为这母亲很温柔的想法直接撤回去。
烦死人。
“看到张纸条。”
江默很是实诚。
江母呼吸一滞,逼问:“什么纸条?”
许是想起来自己是个慈母,她柔和了表情,只是那表情狰狞中又透着柔和,冷静中又藏着癫狂,关爱中又带着急切。
江默静静看江母面上调色盘一样反复无常的表情,慢悠悠的补上后一句。
“菜单。”
江母表情裂开。
脸也裂了一瞬。
写实意义上的裂开。
“妈,你脸裂了。”
江默极其不应景的说。
“我!知!道!”
江母脸还是裂的,嘶哑着声音,咬牙切齿又恨恨地说。
她转身,身上的黑气凝成实质,但没找茬,放过了江默一把。
莫名其妙,我又没说什么。
江默眼底神色微暗,今晚上够闹。
就是不知道隔音怎么样。
万一叫的声音太大,两个怪一起打,他估计有点麻烦。
算了,早麻烦晚麻烦终究是要麻烦的。
他今晚刀怪,明天早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他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