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球!”
耿烈追上裘球,抓住她的胳膊“你不要再逃避了!”
“你不要再管我了!反正连我的父母都不要我了,我现在做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无所谓?如果你真的觉得无所谓,那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们跟你一起同归于尽?”
“我只是…”裘球想要反驳耿烈的话,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只是很清楚他们在用他们的方式保护你,虽然方式不对。”
“可是他们真的错的很离谱耶,怎么可以轻生?他们有没有想过我!每次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耿烈抚上裘球的肩膀,认真地告诉她:“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真的都知道。”
“你知道?”
耿烈点了点头。
最难过的时候其实已经过去了,她还有这么多关心她的同学。
裘球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让关心她的人担心了。
她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下情绪看向耿烈和中万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但你们怎么会跑到我家?”
“那是因为…”
“这点我也想知道!”安抚好裘父裘母后,雷婷带着众人赶来,打断了耿烈的话。
“King,辰。”
“不用担心,我已经请十二CM和三重埔在家照顾你父母。”
“嗯。”裘球露出一个感谢的笑。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裘球家有危险?”
耿烈偏过头,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
雷婷追问道:“为什么?耿烈。”
中万钧也怀疑地看向他“雷婷,我就知道,耿烈他一定有问题。”
“中万钧,自从我回来以后,我就察觉到你对我有些不友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两年前,你为什么会在广播室打碎了那座『芭乐之光』的奖杯?”
众人不敢相信的张大嘴。
“你说,那座奖杯是耿烈破坏的?”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他实在是太可疑了。
就是你,打碎了那座和雷婷一起得到的奖杯。”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这次回来,你对我不友善的原因。”
“所以,打破奖杯的人真的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打破那座奖杯?你又为什么会觉得裘球家有危险?”
虽然不愿意相信,这两件事,让雷婷不得不怀疑起耿烈。
“那是因为我也有同样的遭遇。”
众人神情滞了一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答案。
“高一那年我爸经商失败,家里欠下巨额的债务,生活也陷入困境。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感到辛苦或委屈,因为当时的我,拥有你们这一群好朋友,这样乐观的我甚至觉得我们家穷的很有志气。
就算三个人只能吃一个便当,我和爸妈也绝对不动桌上那枚五十块钱硬币,因为那代表着我们家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只是尊严和骄傲的背后什么都没了,我甚至被迫离开学校,当时我真的好不甘心,好不想…离开大家。”
两年前,耿烈来到广播室,看着那座『芭乐之光』的奖杯,他的眼神充满倔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猛地扫下桌上的文件,他一边发泄着内心的痛苦,一边大声质问着为什么。
那狠劲彰显着他内心极度的不甘心。
“所以我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人生。
还记得我家出事的那天,我就跟裘球一样,忽然被家里的人叫回去。当我一进家门就发现桌上碗里的五十块钱不见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五十块被我的父母拿去买木炭。
那五十块钱的自尊,是我的父母,用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而我就变成那场灾难唯一的生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