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熠的心被那滴恰到好处的眼泪烫了一下，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他沉声对关涤凡和梅染道：“好好照顾公主！用最好的药！需要什么直接去内务府支取，就说朕的旨意！”
“是，陛下！”关涤凡和梅染连忙跪地应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御林军副将陆明求见。
华熠眉头一皱，显然不想此刻被人打扰，但涉及刺客之事，他必须过问，便沉声道：“让他正殿回话。”
随后，皇帝起身，大步了出去。
陆明一身戎装未换，带着一夜审讯留下的风尘和血腥气，大步走进太极殿，单膝跪地：“臣陆明，叩见陛下。”
“查得如何？”华熠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硬。
陆明低头禀报，声音带着疲惫与请罪之意：“回陛下，臣连夜严刑拷问，抓获刺客以及那刺客所属的舞团成员攻击十二人，皆已受刑不过，陆续毙命。
臣以为他们皆是死士，牙中藏毒，熬刑时也拒不开口，并未吐露任何幕后主使之人的信息。臣无能，请陛下治罪！”
“废物！”华熠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旁的案几，震得茶盏哐当作响，“一群废物！连几个刺客的嘴都撬不开！朕养你们何用！”
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对这个结果极度不满。
刺客死了，线索就断了，那潜在的威胁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让他寝食难安。
太极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宫人都吓得噤若寒蝉，匍匐在地。
恰在此时，赵皇后的声音适时地从门外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关切：“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赵皇后带着几个随侍宫女走进殿门，虽然妆容严谨，但眼下的青黑也能看出她这一夜过得并不安生。
“臣妾刚刚去看过舒儿，总算是上天护佑！”皇后一边说，一边走到华熠身边，目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陆明，温柔说道:“陛下，陆副将已然尽力了。那些既然是死士，必然是经过严苛训练，宁死不招也是常情。昨夜那般凶险，若非陆副将最终及时斩杀首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他救驾有功，纵然审讯未果，功过相抵，也不应重罚啊。”
华熠正在盛怒之中，但皇后的话确实提醒了他。
陆明昨晚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虽然最初慢了一步，但后续反应迅捷，斩杀刺客果断，整顿护卫、清查现场也算得力。
他心里明白，若不是陆明反应迅速，那舞姬反手再是一剑，怕是就要戳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皇宫守卫，经此一事，必须交给更得力的人。
华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目光锐利地扫过跪在地上的陆明，又看了一眼皇后，沉吟片刻，终于冷声道：“皇后所言，不无道理。”
陆明依旧跪得笔直，头埋得更低。
华熠继续道：“陆明，朕念你昨夜救驾有功，此次审讯不力之罪，暂且记下。即日起，擢升你为御林军统领，总管皇宫内外守卫！给朕把皇宫守得如铁桶一般！若再出半点纰漏，两罪并罚，决不轻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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