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来到踏鞴砂已经有些日子。您也好,御舆长正大人也好…甚至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位都十分仁厚。”房间内,埃舍尔郑和丹羽一起面对面聊着。
“您所带领的踏鞴砂,就像一个温暖的聚集地,一个巨大的村庄。人们过着繁忙而有意义的生活,怀抱着热情生活。”随后“埃舍尔”他开始述说踏鞴砂的由来
“据我所知,这些年雷电将军大人处理了许多肆虐于稻妻大地上的妖邪。踏鞴砂这一地点,最初也是为了消耗晶化骨髓而设立。”
“为了消耗掉晶化骨髓,锻造业兴起了,一代又一代刀匠因而诞生,闻名于世,或是默默无闻…然后,传承下去。”
“技术、血脉、梦想…所有被这一工业卷入的匠人,都在刀与钢中寻求自我。所以您接受了我和赤目先生的提议。”
面对“埃舍尔”的话,丹羽夸道“埃舍尔先生,赤目提过,若不是您来到稻妻,偶然与他结为朋友一同研究技术,他不会这么快想到优化锻造手法的方案。”
“您将双方共同研发的技术归入赤目名下,后来,他又将技术转卖给我。现如今,踏鞴砂炉心中转动的都是以新技术冶炼的矿石。”
“而您也作为踏鞴砂的顾问之一留在这里,陪伴我们,您的到来,改变了我们的生产与锻造模式。”
面对丹羽的话“埃舍尔”谦虚道“您过奖了。稻妻的锻造业本就值得我来鉴赏,能与大人们结为朋友,亦是我的荣幸。”
听到“埃舍尔”的回答,丹羽突然间话锋一转“…可是埃舍尔先生,事实当真如此吗?”
“大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面对丹羽这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埃舍尔”感到疑惑。
“…今日之前,我从未将一切串联起来,是因为我不愿像这样揣测,也不愿相信事态会发展成如此。”
“接纳新技术投入实战,我们得到了什么?怪异的黑烟,积压的问题…工人体力损耗和伤亡比例上升了,而且增长速度越来越快。”说着说着丹羽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直到最近,如您所知,有人因为炉心内的怪异污秽死去了。我们压下消息不让外部的人知道真相,可你比我清楚才对。”
“…外出求救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你我的朋友,倾奇者,带着那片金色羽毛前往鸣神岛求见将军大人了。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丹羽咬牙切齿的看向对面的“埃舍尔”,“即便如此,埃舍尔先生,您一定什么都不害怕吧。否则…为什么会像这样,脸上挂着微笑呢。”
对于丹羽的这番话,“埃舍尔”向前走了几步“不过是惊讶于大人您向我说出如此真心的话。这般揣测,应该是在您心中暗藏许久了吧。”
“……”
“御舆长正大人或许也察觉到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共性…那就是您,埃舍尔先生。只是御舆大人一生刚正,行事相比我也更谨慎。”
“据说御舆大人是将军斩杀的妖女虎千代的养子,为洗刷家族污名而奋斗。行事谨慎,本是应当。”
听着“埃舍尔”所说出的话,丹羽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的看着他啊“…您连此中的进退都懂得,却只是个从枫丹远道而来的机械工匠。不会太大材小用了吧?”
而这时,站在丹羽对面“埃舍尔”仍笑道“丹羽大人这话,是建议我去找份官家的工作吗?只可惜我心系技艺…”
“可以了,埃舍尔。”这时丹羽突然愤怒出声。
“我站在这里,是因为炉心内邪力肆虐,需要有一个人带着你给的用以吸收邪祟的装置进入高危区解决问题。”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将背负起责任,勇敢赴死。你呢?你在等待什么?”
听见丹羽的话,“埃舍尔”的脸色冷了下来“看您的眼神,似乎很不信任我。”
面对“埃舍尔”的话,丹羽转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背对着“埃舍尔”“事已至此,没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了。不论你是谁,毁掉踏鞴砂的计划似乎都执行的不错。”
“我只想知道,你还在等什么?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好奇的答案吗?”说话间“埃舍尔”来到了丹羽的身后。
“丹羽大人,我在等一个时刻。”
说罢,''埃舍尔”便拿起挂在腰间的刀,向着丹羽是刺去。
“——像这样,听你说完话,彻底阻止你进入炉心的时刻。”
“唔!你、你…”感受到刀子刺入身体的痛感,丹羽不敢置信的向着身后的“埃舍尔看去,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 呵呵,您还是比我想的聪明了一点点。”此时的“埃舍尔”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丹羽。
“还以为至少刚来那几天我伪装得很好呢。却没想到,您从那时候就开始托人打听我的消息了。”
“稻妻至枫丹路途遥远,您的人花了不少时间确定埃舍尔是个假名,我并不来自枫丹…”
“但是啊,但是,您依旧想不到我是谁,想象不到这踏鞴砂还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你当真以为,凭你就能破我设下的局吗?”
听着“埃舍尔”所说的话,丹羽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埃舍尔”“…唔咳…杀了我,就没有人能进入炉心…你想毁掉…这里?”
“不不,还有一个人。虽说人们未必觉得他是人…可你是这么告诉他的:「你不是人偶,而是人类啊,最多也就是少了颗心」。”
听着他说出的话,丹羽激动的看着刚从自己旁边走过,正站在桌子旁的“埃舍尔”“你背后另势力,早晚会露出马脚。可我不明白…做这些,你有多少层意图…你本可以做得更彻底,不是吗?”
听见他的话,“埃舍尔”再次转过身来看着他“自然是为了欣赏和实验。要知道,我可不是一般的有耐心。”
“当然了,你如果好奇,我也愿意报出真正的名号。你可以称呼我为愚人众执行官——「博士」。”
“…愚人…众?要…做什么…”丹羽看向他问道
面对丹羽的询问,他欣然说出“想给你们的国度增加一点麻烦而已。”
“所以,你才…改良技术,最大程度激发晶化骨髓中的邪祟之力…”
站在一旁的多托雷轻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丹羽“呵呵,你这般高洁的人,死前竟然也会露出狰狞的表情啊。”
“我做的装置可不是骗人,想瞒着外面的人解决这场灾难,就必须用到它,只不过,那个装置不是为你准备的罢了。”
“带着憎恨的人更容易被邪祟附身,你尽情愤怒吧,我想看看这样的心脏放到人偶里会带来什么效果。”
随后多托雷他再次无所谓的开口“反正没有你,别人早晚也会利用那位纯洁的人偶。否则,人类又为什么要跟非我族类的东西做朋友呢?”
“…哈哈…哈…咳!”
听见这话,这时极其虚弱的丹羽强撑着说道“要将我的心…送给他…就告诉他,长正大人…也好,我也…好,都将他…视为…我们的一份子。”
“他不必做任何事来证明自己,人与人…不会只有利用。唯有你这样的…才会如此…”说罢他便彻底的倒了下去。
听着丹羽的话,一旁的多托雷感叹道“真是美好的理想啊,让我有些惭愧。那就尊重你,改改我对自己的定义吧。”
“你要是乐意,就当我是个怪物,是个鬼魅好了。这样你就算是死,也不是因为愚蠢而被人所害,只不过是输给了无法超越之物。”
“丹羽大人,我们拭目以待。你的人偶朋友能成为人吗?不不,当然不可能了。”说话的同时,多托雷来到了丹羽的面前,蹲了下来,看了一下。
最后遗憾道“…丹羽大人?…哎呀,已经咽气了啊。好可惜。”
“…呼。”随后多托雷便变成了他原本的样貌
“如此一来,「丑角」,你交给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制造空隙,令我们嵌入到稻妻的运转之中…呵呵,如此有趣。”
“让我为你介绍一个人偶吧。假如他有用,便成为我们的同志,若非如此…则化为浮尘。”说罢多托雷便离开了这里。
不久后——
另一边,刚上岛的倾奇者在踏鞴砂上到处寻找着丹羽的踪迹。
“请问您有看见丹羽吗?”刚回到踏鞴砂的倾奇者看向旁边路过的行人问道。
“…呵呵,丹羽,那个叛徒他畏罪潜逃了,你找他干什么?”面对他的询问,寻人不屑的说着。
“什,什么!”行人口中的消息,让倾奇者愣在了原地。
看着倾奇者的反应,他便径直走了。
一会儿后,反应过来的倾奇者,便遇到了拿着一个盒子的“埃舍尔”。
“埃舍尔”把手中的盒子给了倾奇者,并说这是丹羽给他留的,还说这是他最想要的东西。并告诉他,大家都已经决定好了,让他去关掉炉心,便离开了。
在“埃舍尔”离开后,倾奇者便抱着手中刚拿到的盒子,去到了炉心处,面对空气中肆意的雷元素和邪祟之力,倾奇者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离炉心越近,身体传来的痛感就越明显,等到最后倾奇者关掉炉心的时候他的双手早已被毁去,
倾奇者看着一直在尽力保护自己的盒子,便把它打开了,看见盒子里的心脏时倾奇者跌坐在了地上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