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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天色一点点暗沉下去。
城市的霓虹灯愈发璀璨,车流依旧繁忙,人行道上的行人似乎比傍晚时更多了些,大多是下班放学、约会聚餐的,充满了夜晚的活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七点,八点,九点……
周围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
遛狗的大爷大妈,约会的小情侣,夜跑的青年,甚至还有一群玩滑板的少年在广场上嬉闹。
旁边便利店的白炽灯明亮温暖,快餐店飘出油炸食物的香气。
王胖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脖子。
王月半“我说…咱是不是想多了?”
王月半“这都快十点了,风平浪静,连个吵架的都没有,难不成真让胖爷我去搬砖?”
吴邪也有些动摇,但他还是坚持。
吴邪“再等等,到午夜,很多怪谈不都是午夜十二点吗?”
小舞感知了一下,来到这里之后,两只耳朵就变成了兔子耳坠。
小舞“磁场依旧很平稳啊,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她甚至有点犯困,靠着王默的肩膀,王默也是打了个哈欠,两人都有点困了。
张起灵依旧坐得笔直,像一尊守护神,但眼神里也是掠过一丝疑惑。
十一点了,城市的热闹似乎终于开始降温。
车流明显减少,行人也稀疏了许多,不过路灯、霓虹灯、店铺的灯依旧亮着。
吴邪“快十一点半了…”
吴邪看了眼手表。
吴邪“如果再没动静…”
他的话还没说完。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开关,在十一点三十分整,被悄然拨动了。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的过程。
上一秒,还能听到远处隐约的车辆驶过声、某个店铺卷闸门拉下的声音、甚至不知道哪家阳台传来的模糊电视声。
下一秒——静。
绝对的、死寂的、仿佛真空般的寂静,毫无过渡的慢慢笼罩了下来!
不是声音逐渐变小消失,而是像被有人猛的按下了整个世界的静音键。
所有属于城市夜晚的背景噪音,引擎、喇叭、人声、音乐、风声在这一刻都被抹除。
五个人几乎是同时一个激灵,瞬间从有些松懈的状态中惊醒,坐的笔直,警惕的看向四周。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就在这寂静降临的短短十几秒内,原本街上零星的车流和行人,就像被橡皮擦掉了一样,消失了。
不是开走了或者走进了某条巷子,而是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宽阔的马路上空空荡荡,别说车,连个纸片都没有,人行道上也空无一人。
周围的店铺,灯还亮着,橱窗里的商品依旧陈列,但里面没人。
连门牌上写着24小时便利店里的那个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收银员也不见了。
整个繁华的都市,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座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城。
王月半“!!!”
王胖子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用手指着空荡荡的街道,眼睛瞪得溜圆。
吴邪猛的站起身,环顾四周,心脏狂跳,来了,果然来了。
小舞和王默也瞬间站起,背靠背,精神力高度集中,但感知到的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
张起灵也随之起身,黑金古刀握在手中,眼神锐利的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公园里的景观灯还亮着,但光线似乎变得有些朦胧。
一股淡淡的、灰白色的雾气,悄无声息的从地面、从绿化带、从每一个角落里弥漫开来,越来越浓,逐渐吞噬着视野。
不过一两分钟,能见度就迅速下降。
远处的摩天大楼在雾中只剩下模糊的发光轮廓,近处的街道、车辆、店铺也变得影影绰绰,如同隔了厚厚的毛玻璃。
整个世界仿佛被包裹在一个巨大而诡异的、发着光的雾茧之中。
公园里,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以及越来越浓的、冰冷湿润的雾气。
死寂持续着长达五分钟又或许是更久,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彼此越来越清晰可闻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绝对的安静比任何噪音都更折磨神经,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王默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喉咙干涩得发疼。
这场景,有点奇怪像恐怖片里即将遇到鬼的主角身处的环境让人心底发毛。
没有人回答,因为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
.王默“…雾里有东西吗?”
她用气声极轻的问,生怕打破这寂静会引来什么。
“嘻嘻嘻~~~”
一声清脆的、孩童的嬉笑声,毫无预兆地突然响起!仿佛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雾中!
笑声欢快、天真,却因为出现在这死寂的浓雾中,而显得有些突兀和…惊悚。
五人汗毛倒竖!猛的朝声音来源看去。
只见一个模糊的、大约三四岁小孩的矮小身影,似乎穿着某种颜色鲜艳的衣服。
可在灰白雾气中只是一团模糊的色块,小孩以一种极其欢快的、蹦蹦跳跳的姿势,快如闪电般的从他们前方大约五六米处的雾中一跑而过。
瞬间就消失在了另一侧的浓雾里,仿佛从未出现!
笑声也戛然而止,来得突然,去得更突然!
王月半“谁?!”
王胖子压低声音喝道,手滑落到腰间握着匕首,手心全是汗。
无人回应,雾气依旧浓重,死寂重新笼罩。
就在五人精神紧绷到极点,全力感知着周围雾气中的动静时——
“哈……”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贴着脸颊传来的、带着一丝冰凉湿气的哈气声,同时地在五个人的右耳边响起。
就像有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紧贴在他们每个人的右肩后方,然后对着他们的耳朵,轻轻的、哈了一口气!
全体五人“!!!”
五个人如同触电般猛的朝左侧弹开,瞬间拉开距离,武器在手。
吴邪的匕首,胖子的匕首,小哥的黑金古刀已然半出鞘,小舞和王默也摆出了防御姿态,同时看向自己刚才位置的右后方。
然而,那里只有浓郁翻滚的灰白雾气,其他的空无一物。
那声哈气,冰冷,粘腻,带着一种非人的恶意和戏谑。
真正的危机,伴随着这浓雾与死寂,正式露出了它狰狞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