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一次治疗后，丁程鑫忍不住问张真源。

丁程鑫先生，我最近总是梦到一些……好像是战场的情景，还有一个看不清楚的人。那是……我以前在北狄的记忆吗？

张真源收着银针，语气平和。

张真源记忆如水，封堵无用，疏引方是正道。梦境所见，无论悲喜，皆是您过往的一部分。无需抗拒，亦无需强求，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即可。

丁程鑫（刘璟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又道。

丁程鑫还有……那位北狄的马将军，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那不是陌生人的打量，也不是臣子对太子的恭敬，那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太沉重，让他本能地想要逃避，却又莫名地会被吸引。

张真源目光微动，淡淡道。

张真源马将军与殿下，曾有总角之谊，相伴十余载。他视殿下，如性命。

丁程鑫总角之谊……如性命……

丁程鑫（刘璟澜）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再次涌现，还夹杂着一丝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楚。

就在这时，刘耀文和宋亚轩一同前来探望。见到刘璟澜神色有些恍惚，刘耀文立刻关切地上前。

刘耀文璟澜，怎么了？可是治疗有何不适？

看着刘耀文毫不作伪的关心，刘璟澜心头一暖，将方才的困惑暂时压下，笑道。

丁程鑫没事，耀文，亚轩，你们来了。

宋亚轩将他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他走上前，将一碟西戎特色的点心放在刘璟澜面前，温和地说。

宋亚轩璟澜兄，尝尝这个，看你是否还记得这个味道。

他巧妙地用“璟澜兄”称呼，既符合丁程鑫目前的认知，也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试图在潜移默化中，维系着那根与北狄、与皇兄身份的纽带。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自然的举动，眼神微深，却并未阻止。他需要宋亚轩配合稳住“刘璟澜”，至少在计划完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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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化名“马七”，以皮货商的身份在西戎王庭外围的市集落脚。他带来的北狄特产品质上乘，价格公道，很快便在商贩中站稳了脚跟，也借此机会，接触到了一些往来于王庭底层的小吏和侍卫，零碎地收集着关于太子宫殿的消息。

他行事极为谨慎，深知西戎并非铁板一块，刘耀文亦有政敌，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打草惊蛇，反而将丁程鑫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他像一头耐心的猎豹，潜伏在暗处，等待着最佳时机。

通过观察和旁敲侧击，他确认了丁程鑫（刘璟澜）目前居住在东暖阁，与刘耀文和宋亚轩所在的太子主殿相距不远，方便照应，也便于“控制”。张真源则被安排在靠近太医院的一处清静院落，每日定时前往东暖阁诊治。

马嘉祺还注意到，太子宫殿的守卫外松内紧，明岗暗哨布置得颇有章法，显然是严浩翔的手笔。这位西戎的年轻官员，心思缜密，是个难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