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

刘耀文看着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刘耀文今日看你射箭，真是痛快。说起来，你这手箭术，还是我刚带你回西戎时，手把手教的呢。记得吗？你当时还总射不准，被我笑了好久。

窗外的马嘉祺拳头骤然握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手把手教的？真是……无耻的谎言！

丁程鑫（刘璟澜）努力回想，脑海中却只有一些模糊的、关于在西戎学习骑射的快乐片段，他笑了笑。

丁程鑫有些印象，让耀文费心了。

刘耀文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刘耀文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早些休息，明日带你去猎场逛逛。

丁程鑫好。

刘耀文离开后，丁程鑫端着那碗羊奶，却没有立刻喝。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头微蹙。耀文对他很好，浩翔也对他很好，西戎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安心。可是，为什么心底总有一个角落空落落的？为什么那个北狄马将军的眼神，还有今天校场外那个模糊的身影，总会让他心神不宁？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棋子，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摆出记忆深处某个残局的走法。他手指微动，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树上的马嘉祺，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一步棋。那是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赢丁程鑫时，所用的绝杀之着！除了他们二人，极少有人知道！

一股巨大的激动和希望瞬间席卷了马嘉祺。他的殿下，并没有完全忘记！那些深刻的记忆，只是被尘封，却从未消失！

他必须做点什么。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枚小巧的、色泽温润的白色玉扣，是丁程鑫幼年时佩戴过，后来赠予他的，上面有一道极细微的裂痕。他运起内力，将玉扣精准地弹入了窗内，落在丁程鑫脚边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丁程鑫被脚下轻微的触感惊动，低头一看，是一枚陌生的玉扣。他弯腰拾起，玉质温润，那道裂痕却有些突兀。这是谁掉的？看起来不像是西戎的样式。

他将玉扣握在手中，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熟悉感从掌心传来。这感觉转瞬即逝，却让他心中的困惑更深了。

马嘉祺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内那个拿着玉扣沉思的身影，强压下现身的冲动，悄无声息地退去。种子已经播下，他需要等待它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那枚突然出现的玉扣成了刘璟澜（丁程鑫）心中的一个结。

他问过殿内的侍从，无人认领。他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刘耀文和严浩翔，他们皆表示未曾见过。这玉扣就像凭空出现一般。

他忍不住拿着玉扣去找张真源。

丁程鑫先生，您可见过此物？

他将玉扣递给张真源。

张真源接过玉扣，仔细端详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他平静地摇摇头。

张真源未曾见过。不过，此玉质地莹润，是上好的和田籽料，并非西戎常见之物。殿下从何处得来？

丁程鑫就在我房内捡到的。

丁程鑫如实相告。

张真源将玉扣还给他，意味深长地道。

张真源万物有缘，既然出现在殿下身边，或许自有其道理。殿下不妨收着，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