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刘璟澜)回到东暖阁,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白日里惊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尤其是那个“马七”扑过来救他时的眼神,充满了不容错辨的焦急与……关切?
他再次拿出那枚玉扣,在灯下仔细端详。玉质温润,那道裂痕……他忽然觉得,这裂痕的形状有些眼熟。他努力回想,脑海中闪过一个极其模糊的画面——似乎是很小的时候,他顽皮爬树,不小心摔下来,胸前佩戴的什么东西磕在石头上,碎了……然后一个比他大些的少年急匆匆跑来,一脸紧张地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还把那个碎了的东西小心收了起来……
那少年……是谁?
画面太模糊,他抓不住。
他心烦意乱,起身去找张真源。他总感觉先生知道点什么。
张真源拿着玉扣,这一次,他思索很久。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道裂痕,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张真源殿下,(缓缓开口)此玉……名‘雪魄’,产于北狄天山之巅,极为罕见。其性温润,能安神定惊。至于这道裂痕……(顿了顿,看向丁程鑫)据臣所知,北狄皇室有一传统,皇子幼年时会佩戴一枚特制的玉扣,若玉扣意外碎裂,通常会由最亲近的伴读或护卫收起,意为‘代为承担灾厄’。
丁程鑫如遭雷击,猛地呆住。
北狄皇室……幼年佩戴……最亲近的伴读或护卫……
马七……马嘉祺……
那个模糊画面中的少年,难道就是……马嘉祺?!
丁程鑫先生……您……您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声音微颤)
张真源(将玉扣放回他手中,目光深邃)臣年轻时,曾游历北狄,与北狄皇室……有些渊源。此事,知道的人不多。
他没有深说,但话语中的信息已足够震撼。
丁程鑫握着那枚变得沉重无比的玉扣,踉跄着回到东暖阁。一个惊人的、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浮现在脑海中——难道,他真的是北狄太子丁程鑫?难道,马嘉祺真的是他自幼相伴、甚至可以为他承担灾厄的……最亲近的人?
那西戎这五年呢?耀文和浩翔呢?他们对自己的好,难道都是假的?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天大的误会?
他的记忆,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开始剧烈地动荡起来。
这一夜,丁程鑫睡得极不安稳。
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梦境,混乱而庞杂。
有西戎草原上的纵马高歌,有与刘耀文、严浩翔把酒言欢的畅快;也有北狄宫廷的肃穆庄严,点将台上的凛冽寒风,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更有那个模糊的少年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他陪着自己读书习武,在自己犯错时代为受罚,在战场上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挡刀……那张脸,赫然就是马嘉祺!
他还梦到了中毒那一刻的剧痛和冰冷,以及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一个模糊的、带着诡异笑意的身影……那不是西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