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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还真挺巧的。”
林瑷礼哪知道贺峻霖和她就在一个小区呢，更不知道他之前骗了她。
可是贺峻霖知道啊，所以他才尴尬。
趁着林瑷礼点单的空隙，贺峻霖快速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私服和自己身上的校服。
他眸色微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侧脸颊又传来了淡淡的的疼痛感，还伴随着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贺峻霖想，现在自己的左脸肯定还是红的。
他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只吃了一点点的饭和菜，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离开。
贺峻霖不想让林瑷礼看见他左脸的红印。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巴掌印。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脆弱和不堪的一面，无论是谁。
林瑷礼“怎么了？怎么不吃？”
林瑷礼见贺峻霖一直看着桌面上的白米饭发呆，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
贺峻霖“没事。”
店里的灯光并不暗，再加上两人就面对面坐着，就算贺峻霖再怎么挡，林瑷礼都能看见他脸上的巴掌印。
林瑷礼“⋯⋯”
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十分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当时下手的人有多用力。
林瑷礼顿觉有些心疼，但她却当作没看见一样，自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贺峻霖这个身份，能打他的除了他爸妈也没别人了。
她能想到这一层，所以才没有问出口，也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贺峻霖内心敏感，不愿让人察觉到他的真实情绪和脆弱的一面，那她就什么也不问。
林瑷礼“抱歉，我先离开一小会儿。”
林瑷礼起身，拿上了自己的手机离开，不知道去干什么。
贺峻霖当然知道林瑷礼已经看见了他的左脸，于是他顿了很久，朝着对面的那个座位小声道了谢。
贺峻霖“谢谢。”
谢谢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当有人听到贺峻霖的哽咽时，他希望那个人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让他一直骄傲，一直自信。
但下一秒，贺峻霖的左脸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
他震惊地抬起了头，林瑷礼握着冰块的手就举在自己眼前，而冰块将她的掌心都冻得开始泛红。
她找服务员要了一些冰块和一个塑料袋，然后将冰块装进了塑料袋里。
林瑷礼“疼吗？”
林瑷礼嗓音温软，这一声就像羽毛轻轻飘落，莫名地，让人有点心痒。
贺峻霖摇摇头。
贺峻霖“不疼了。”
原来林瑷礼不会捂住她的耳朵，她会撑起她小小的肩膀，让他在她的臂弯下遮挡，做他下雨时的屋檐。
贺峻霖“现在，不疼了。”
某种沉睡多年的野兽在贺峻霖的心室壁上挠出带血的抓痕，滚烫的岩浆顺着脊柱沟壑奔涌，把他的每根神经末梢都烫出焦糊的烙印。
一股温热也顺着血管蜿蜒而上，在太阳穴突突跳动，像被蜜浸透的钝刀缓慢地剖开了他的胸膛——
贺峻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心脏可以跳得这样痛，又这样甜。
同时他清晰地听见，自己脊椎里传来了积雪崩塌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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