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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

归忆踌躇

喜庆的福字贴在门上,我正准备撕下一块透明胶贴上,福字又动了动。

  “别动啊。”

  “我觉得好像歪了。”郑诗怀扯着脖子看了两下。

  “这回好了吧。”

  “贴吧。”

  贴好后,我看了一下,好像有点不太对,

  “师父,你们这个福字贴歪啦。”岁安从旁边走过,来了一句。

  “郑诗怀!”

  郑诗怀撇撇嘴,“嗨,重贴就好了嘛,凶我干什么。”

  “一会你们记得把对联和窗花贴上。”楚伟彦走过来,放下一个箱子。

  “什么好东西?”郑诗怀跑过去朝箱子里看,一些对联,窗花还有几幅年画摆在箱子里。

  “我去贴窗花吧。”岁安拿起几张窗花,回到院里去了。

  “都忙着呢,我给你们送灯笼来了,都是多余的。”李文旭捧来了一个纸箱,里面都是叠着的灯笼。

  我忙接过来,“谢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一阵电话铃响起,李文旭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柊的声音。

  “文旭,你把灯笼拿哪去了,这还差两个灯笼。”

  “师父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他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记得明明数过了的。”

  我把箱子塞到他怀里,“哈哈哈哈,你这家伙,专业坑师父啊。”

  李文旭离开了。

  “顾乐,看我这回怎么样?”郑诗怀从背后搭上我的肩膀,拍了拍。

  我看着他贴的福字和对联,“不错啊,这么整齐。”

  “小样,被我的动手能力惊呆了吧。”

  “顾乐,你们好了吗?快来挂灯笼。”楚伟彦的声音在院内响起。

  “来啦!”

  我捧起箱子走进院内,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郑诗怀扶着梯子,我去挂灯笼,两人合作,干活就是快,不一会儿,就挂好了灯笼了,连大门口也没忘挂上两只。

  “呼,这下没事干了吧?那我可打游戏去喽。”郑诗怀坐在桌子旁,手扶在桌子边缘,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周围,没看见楚伟彦的身影,这才拿出了手机。

  楚伟戴着一件绿色的围裙,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他喊道:“郑诗怀,过来帮忙做饭。”

  “啊?我刚开啊,知道啦。”桌边的人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掉下去,他小声的嘟囔着,随即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我,“顾乐,好兄弟帮个忙。”

  “行吧,我去。”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谢了。”郑诗怀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安心的去打游戏了。

  我走进厨房,带上围裙,开始给楚伟彦打下手。

  中午简单的吃过一顿饭,我带着岁安出门了。

  新年的到来,让空气中都充满了年味,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们都在忙着备置年货。

  “吃春卷吗,要不要买点回去?”我领着岁安站在一处摊贩前。

  “要不买一袋?我想尝尝。”身旁的小少年捏了捏我的手,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好,老板来袋春卷。”

  付了钱,我俩继续随着人流向前走。耳边尽是小吃摊贩的吆喝声,攒动的人头中赫然立着一大把糖葫芦。

  “顾乐!”一道男声响起,一个人挤到我身边。

  我一抬头,看见是杨安诺,他手上拿着一只灯笼和一大袋坚果,似乎还有一些糖果。

  我咧开嘴笑着,“好巧,你也出来买年货啊。”

  ”过年嘛,总要整点好吃的,这位是?啧啧啧,你小子看不出来呀。”

  “你可闭嘴吧,这是我徒弟。”

  “咬人吗?”

  “啊?”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哈哈,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你好,小家伙,我叫杨安诺,叫我哥就行。”杨安诺绕过我,走在岁安旁边。

  “哥哥好,我叫顾岁安。”小少年嘴角弯起笑。

  “挺乖的,这孩子还跟你一个姓。”杨安诺伸手摸了摸她,岁安的小脑袋。

  “你这花灯哪买的?挺好看。”我指着他手上提着的鱼型花灯,天还没有黑,但依稀能看见灯笼透出淡蓝色的光,就像水一般。

  “我想想,好像就在前面,怎么,你也想买一个?”杨安诺带着我俩往前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处摊贩上摆满了花贩,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

  五彩斑斓的花灯上有着各样的图案,山水、人物、龙凤、鱼虫,有立体的也有贴图的,虽说还是纸糊的但相比往年来看,今年的花灯格外有新意。

  “妈妈,我想要那只小鸟的。”边上一个小女孩穿着厚厚的棉服,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她眼神放光,时不时的瞟向自己看中的那只花灯,伸手扯着妈妈的衣袖央求着妈妈。

  那是一只小鸟样式的花灯,淡淡的绿光从灯笼里透出来。

  “就要这个了?不再选选了?”那母亲微微弯腰,笑着又问了一遍孩子。

  “嗯,妈妈,我就要这个了。”那小姑娘连连点头。随后,那位母亲买下了那只花灯,小女孩把手里的花灯举起来看,笑得合不拢嘴。

  “真不错啊。”杨安诺站在我旁边看着那对母女,感慨了一句。

  随后转过头来看我,“要不你也整一个她那样的?哎,这只老鼠的也不错啊。”杨安诺站在我边上,嘴里不断说着。

  ”岁安,你看看哪个比较好?”我低头去看身旁的小少年,扯了扯他的手。

  “嗯我觉得那只猫的挺好的。”他伸手指着一只花猫蹲坐在地上的模样的花灯。

  “很好看啊。”我买下那只花灯,递给岁安。

  “给我的?谢谢师父!”小少年惊讶了一瞬,眼睛弯在一起,笑了起来,拿着花灯爱不释手。

  “猫不错啊,这不是寓意着财源广进嘛。”杨安诺歪头瞧了一眼那花灯。

  “财源广进……那你的鱼就是年年有余喽?”周围人很多,我向后瞄了一眼,岁安还在,一只手被杨安诺牵着,时不时地低头看着手上的花灯。

  “对喽,聪明。”他晃了晃手上的花灯,我低头笑了一声。

  空气中飘来一股香香的味道,我嗅了嗅鼻子,是麻团哎。

  我当机立断,买了二十来个麻团,软软糯糯的麻团上还散着一股热气,我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

  回去再吃吧,真的好香啊。

  杨安诺凑过来,“你很喜欢吃麻团?给我一个尝尝。”

  “诺。”我用手隔着塑料袋捏了一个麻团出来,有些烫手,他稍微弯下身子,低头咬了一口。

  “有点烫。”他嘴里嚼着,眼睛眨巴了几下,似乎是在细细品味。

  “你拿着吃不好吗?”

  他把双手往我面前一递,略显无奈的一笑:“都拿着东西呢,没有手呀。”

  “好吧。”等我手上的麻团稍微凉了一点,他凑过来把那剩下的半个麻团都吃掉了。

  “嗯好吃。”他眼神放光,认可的点了点头。

  看他吃的那么香,我实在忍不住了,也吃了一个麻团,顺便也给了岁安一个。本以为他会买点儿,他却领着我们走了。

  “你不买点儿?”我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腾出嘴来问他。

  “不了,油炸的食品还是不要吃多才好,不然会胖的。”

  我默默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我……胖吗?

  他轻笑出声,“我又没说是谁,某人怎么就对号入座了?”我无语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杨安诺。”

  “怎么了?”

  “其实,你不说话的时候最有人味。”

  他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什么意思?这是一种新型的夸人方式吗?”

  “是的,意思是你很帅。”尽管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但凭我惊人的意志力,我还是一本正经的为他解疑。

  “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谢谢啊,你也很有人味。”

  冒似被他看破了……

  走了这么久的路,周围的摊贩已经渐渐稀疏,回去的时候我又买了两只花灯。

  “这俩给谁的?”杨安诺又凑了上来。

  “给院里朋友的。”

  我回到院里时已经是七点半了。

  “谢谢,花灯很好看。”楚伟彦提着手里的花灯,那是一只喜鹊。

  “楚哥,郑诗怀呢?”

  “出去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正说着,院外传来踩雪声,接着郑诗怀就从大门外迈进了院里。

  “哟,回来了。”郑诗怀咧嘴笑了一下,一片白雾在他嘴边显现。

  “老郑,给你带的好东西。”我把花灯递给他。

  “谢了。”红色的狐狸花灯轻微的晃动了两下,他用手轻轻摸了摸狐狸的脸。

  “不错啊,今年的新样式吧,这可比往年的好看多了。”

  楚伟彦说道:“大家可以先睡会儿,面已经和好了,到时候我叫你们起来。”

  “好。”我应了一声,带着岁安回屋里睡觉去了。

  我前一秒刚闭上眼睛,后一秒就被人拍起来了,楚伟彦正站在我的床边,“顾乐,起来了。”

  “唔……几点了?我才刚躺下啊。”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伸手揉眼睛。

  “哈哈,都十点了,我看你是真累了。走吧,去包饺子,吃完了再睡。”楚伟彦走到了门口。

  “……好快啊。”我稍微磨蹭了一下才下床。

  厨房里,郑诗怀已经在擀面皮了,面板一侧放着一两个包好的饺子。

  我站在厨房门口发起了呆。

  楚伟彦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别犯困了,快来帮忙,不然某个可怜的家伙就要累坏了。”

  “就是,赶紧干活,不然你想真累坏我啊。”郑诗怀抬起头,有些忧怨地看了一眼我俩。

  “噗嗤哈哈哈。”我觉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信不信我俩孤立你让你一个人包完所有饺子?”他努努嘴,仰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小小的威胁。

  “哈哈,我信我信。”我走过去,坐在桌边,拿起一个饺子皮开始包饺子。

  “哼,对了岁安呢?你没叫他?”

  我这会儿已经清醒了,“包好再叫他也不迟,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缺觉怎么行?让他多睡会儿吧。”面板上的饺子越来越多了,我拿了一个饺子帘,开始摆饺子。

  “好吧,我不跟孩子计较。”

  我们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总算把饺子都包完了,楚伟彦去煮饺子了,我和郑诗怀趴在桌子上开始玩手机。

  “顾乐,你是不是该叫岁安去了?”

  “啊,我不想动弹,你去呗。”

  “我还不想动呢,你包饺子的时间还没我长呢,你去叫他。”

  “好吧。”我站起来慢悠悠地往房间走去。

  我敲了敲岁安房间的门,然后走了进去,小少年还在睡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东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轻轻拍了拍他,“岁安?起来吃饺子了。”

  “嗯……”岁安爬起来,打了个哈欠,摸过一旁的外套穿上。

  “我好啦,走吧师父。”

  厨房的餐桌上正正好好的放了四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旁边还放着酱油,醋和香油,楚伟彦正在调料,郑诗怀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筷子,已经准备好开饭了。

  “今天晚上有人要和我一起守岁吗?”我坐下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我明天还有事,吃完就睡了。”楚伟彦说道。

  “过年也要出任务啊。”我笑了一下,他点点头,“没办法。”

  对面的郑诗怀冲我扬了扬下巴,笑道:“我也守岁,咱俩正好可以打游戏。”

  “师父,我也要守岁吗?”岁安转过头来问我。

  “你守不守岁都可以的,困了就睡。”

  ”好。”岁安开心的笑着,伸出筷子夹了一个饺子。

  “叮当。”一枚硬币掉进了岁安的碗里。

  “哈哈哈,岁安运气可真好。”楚伟彦听到声音,抬头瞅了一眼,笑了起来。

  “看来某个幸运小孩今年要发财了。”郑诗怀在一旁附和着。

  “叮当。”又是一声硬币掉到碗里的声音。

  “耶?楚哥今年也要发财了啊。”郑诗怀笑嘻嘻的瞧了一眼楚伟彦。

  在一阵嬉笑声中,大家陆陆续续的下了桌,楚哥去睡觉了,刷碗的活就交给郑诗怀了。

  我走出院子舒展了一下筋骨,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瞧见了那间关着灯的房间,那是姚思何的房间,我走进屋里打开了灯。

  临走时,屋里隐约传来灵动的风铃声,我站立在原地,回头看向床头柜的方向,一只风铃正在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回来了?”我轻轻的问道。

  风铃又发出一声响,“不用谢。”我咧嘴笑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忙完了一切我和郑诗怀坐在我房间的床上,开始打游戏,岁安已经回到他房间里睡觉去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灯是要开一夜的。

  “你更新完了没啊?”我看着好友列表里那个灰灰的头像,有些无奈。

  “催什么啊,快了快了。”郑诗怀挠了挠头,“哎,好了。”

  刚把他拉进队伍里,屋外就传来匆匆的踩雪的声音。

  我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旁边的人刚想催我一下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顾乐,你们睡了吗?”是个女生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能清楚的听见。

  “梁忆安?”我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姑娘穿着羽绒服,脸蛋微微泛红,头上还别着一只亮着彩灯的头箍,整个人看起来很激动。

  我侧身让开,她却摆摆手。

  “快,穿衣服跟我走,我刚才……郑诗怀也在这儿?一块不?”梁忆安看起来很激动,说着说着,视线掠过我,瞧见了床上的人。

  郑诗怀笑道;“姐姐既然这么热情邀请,我肯定不能拒绝啊。”说着,放下手机穿上了衣服。

  “那个孩子呢,睡了?”姑娘探头朝岁安的房间看去。

  “嗯。”我穿好衣服跟着他们出了门,暗色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

  “姐姐半夜来找我们是怎么了吗?”郑诗怀看着梁忆安,脸上有些担心。

  “不不,你们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姐姐你快说吧。”少年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

  “我看见我姐和那个杨安诺了!”

  “那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梁忆安抬手弹了一下我的脑袋,“你个木鱼脑袋,一会儿等着看吧。”

  “哦。”我摸了摸脑门。

  ”快到了,稍等一下,我把头上的灯关掉。”走在前面的姑娘突然停住,抬手关掉了发箍上的灯。

  梁忆安带着我们走进了千书堂的后院,墙边立着一架高高的梯子。

  “我们,是要爬上去?”我迟疑了一下,问道。

  “咋了,你个大男生还恐高?”梁忆安回头看着我笑了一下。

  “姐姐我不怕,我和你上去。”郑诗怀走上前去。

  “快点,你俩都给我上来,不然一会什么都看不到了。”姑娘说着就爬了上去。郑诗怀跟在她后边,我则是最后上去的。

  我刚爬上去,梁忆安就小声叫了起来,“快来快来。”

  郑诗怀拉了我一把,我俩凑过去,三个人齐齐的趴在房顶边上。

  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尘归坊,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走了出来。

  梁忆柳的手上提着一只黄色的兔子花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杨安诺笑着和梁忆柳说了些什么,伸手轻轻将她抱进怀里。

  “嗖!”一支烟花突然冲上云霄,在最高处炸开,细碎的金光散落下来,渐渐消逝,不待停息,又是十来支烟花紧随其后窜上天空,五彩缤纷的色彩炸裂开,为漆黑的夜空点上璀璨的装饰。

  两人在地上抱着约莫有五六分钟,杨安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梁忆柳。

  梁忆柳转身的时候,旁边的郑诗怀立马按住我的脑袋。

  “……呼,走了。”梁忆安扬着脑袋张望了一下四周,已经没有梁忆柳的身影了。

  大门口只剩杨安诺一个人,他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到院里去。

  “哇,好大的瓜。”我们几个坐了起来,我张大了嘴巴,看着旁边的梁忆安,她一脸得意的看向我。

  “我就说他们之前有戏吧。”郑诗怀盘起腿,双手放在膝盖上。

  “哈哈,怎么样?跟我出来这一趟不亏吧。”梁忆安语调上扬,抬着小下巴,像希望被夸奖的孩子一般。

  “嗯,是挺值的。”我笑道,心里激动坏了。

  “啊嚏!”梁忆安突然打了个喷嚏,“我们下去吧,有点冷。”

  郑诗怀取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了梁忆安的脖子上。“姐姐,下次出来记得多穿点,这条围巾算弟弟送你的了。”

  “还挺暖和,谢了啊。”梁忆安甜甜的笑了。

  郑诗怀整这出好像那个死绿茶……

  我们在千书堂的门口分开了,回去的路上郑诗怀问我:”杨安诺多大了啊?”

  我转转眼睛,想了想:“不清楚,我猜他可能三十岁。”

  “三十,梁忆柳姐姐也才二十一,杨安诺是不是有点老牛吃嫩草了?幸好我还是年轻的,今年才十八岁。”

  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今年都十九了,你忘了?咱俩同岁,而且那对双生花也不是二十一了,今年已经是二十二岁了。”

  他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咱俩一会玩游戏你玩儿什么职位啊?”

  “我啊,不知道呢。”我这会儿倒是敷衍起来了,漫无目的的四处闲看。

  “这俩小伙子半夜搁这遛弯呢?”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把大大的扫帚,他的帽子上已经覆有一层薄薄的雪花了。

  “是卿叔啊,卿叔过年好!”我朝那人笑着拱了拱手。

  “叔过年好。”郑诗怀摆了摆手。

  “诶过年好!”周正卿朝我们这边走来,“这是,郑诗怀啊,好久没看见你了,这次回来还走吗?”

  “叔,我不走了,回归老本行啦。”郑诗怀笑着,伸手去接他卿叔的扫帚,“叔这么晚还扫雪啊。”

  卿叔拿着扫帚躲开了郑诗怀伸过去的手,“你小子我就知道,我守岁也没事干,出来扫扫雪,当玩了,你把雪扫了,我玩什么啊。”

  “哈哈,叔这多见外啊。”郑诗怀伸手拂了一把头发。

  周正卿笑着伸手拍了拍我俩的肩,“早点回去休息,在外边待久了冷。”

  “知道了,叔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啊。”郑诗怀拉着我往回走了。

  “卿叔再见。”我扭过头去喊了一声。

  “诶。”卿叔又低下头去扫雪了。

  后半夜我和郑诗怀一直在手机上战斗,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岁安刚从屋外回来,“师父,你可算醒了,厨房里楚哥给你们留了饺子。”

  “好,知道了。”我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不一会又睡过去了。

  晚上四点半我又醒了,手机上发来一条信息,是唐晨晨的:“小乐乐,你在院里吗?快出来,姐给你整了个惊喜。”

  我坐起来擦了擦口水,脑袋有些疼,我穿好衣服出了门,院门外,唐晨晨已经在等我了。

  “小乐乐,你可算来了。”见到我她乐开了花。

  “晨晨姐,你要给我什么惊喜啊?”我有些好奇的望着她。

  ”当当,我今天去逛街了,看见这个挺好看的,就给你买了,今年出的新款哦。”唐晨晨笑着从身后拿出来一只花灯,那是一只狼形的花灯。

  “姐,谢谢你。”我感到鼻子有些酸酸的,感动的抱住了她。

  “嗯,好啦。”我松开她,唐晨晨看着我,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本来应该昨天送你的,但是我昨天出任务去了,今天刚回来。”

(这章有点烂尾了,我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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